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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人的本能。

左相期待奇蹟,她可以理解。

但是,她不會給他機會。

她一反剛才私下對話的態度,正言厲色,也不要左端陽對質了,先挨個審問譚方等人,複述供詞;又吩咐道:“將花羽、黃二姑娘、錢氏的屍骨抬上來,仵作檢驗!”再命龍隱衛:“帶左相府下人,確認譚方身份。”

仵作驗屍骨,均為中毒。

譚方被確認,乃左相府護衛。

梁心銘喝問:“左端陽,你還有何話說?招是不招?”

左端陽被梁心銘的聲勢給嚇住了:她果然審清楚了,升堂不過是再公開走一個過場,當眾定他的罪。

他嘴上卻不屑道:“梁心銘,你這是汙衊!”

他本能就想狡辯,也為了試探梁心銘。

梁心銘輕笑一聲,眼中卻沒有笑意,道:“哦?左相這是不肯認罪了?想必是本官官職低微,審不了位高權重的左相。那就請三司來會審!來人!”

兩個衙役應聲而出,“在!”

梁心銘道:“你們不夠資格。龍隱衛何在?”

從大堂外閃身進來幾名龍隱衛。

梁心銘掣出龍紋令,喝道:“你等即刻前去請大理寺卿公孫大人、左都御史曾大人、刑部尚書宋大人前來,監督本官審問左相;再請蘇相和六部尚書前來聽審。”說完寫了九份手令,蓋上龍紋令印章,交於龍隱衛。

又盯著堂下左端陽,一字一句道:“本官也不將嫌犯押入天牢,免得中途出了岔子,或是證人橫死,或是左相玩弄手段。就在今日,就在此地,哪怕是挑燈夜戰,本官也定要將此案審個水落石出,將那插手皇權更迭、謀害皇子、欺君罔上的奸佞繩之以法,告慰誠王在天之靈,併為天子正名!”最後一個字伴隨著“啪”一聲驚堂木落下。

龍隱衛肅然應道:“是!”

然後齊刷刷向外走去。

左相腿一軟,跪了下去,“老夫……願招!”梁心銘根本不給他任何拖延的機會,直將他逼到死角。

龍隱衛腳下一頓,梁心銘立即道:“快去!左相招也罷,不招也罷,橫豎要經過三司見證。”她此刻若召回龍隱衛,左端陽還不知再出什麼么蛾子拖延。

龍隱衛立即出去了。

梁心銘這才命令文書:“給他紙筆,讓他自己寫供詞。”

左端陽接了紙筆,就佝僂著上身伏在冰冷的地上,飛速寫供詞。時間緊迫,是等三司主官和六部尚書來後看見他的屍體,還是見證他身敗名裂、誅滅九族,已經容不得他再斟酌。梁心銘未留一點餘地!

他慘笑,自己早就沒選擇了!

拖延不肯去,到底是在期望什麼呢?

期望皇上能饒他不死?

那不過是做夢罷了。

他也是進士出身,當年也很有才華,只是他沒想到有一日,他的才華會用在寫供詞上,複雜的案情被他刪繁就簡、條理清晰地捋出來,前因後果一目瞭然。

寫完,衙役呈給梁心銘。

梁心銘看寫的是:誠王將黃二姑娘當成黃大姑娘,一開始就是個誤會。在左相壽辰之日,誠王向左老夫人打聽黃二姑娘是誰家的,左老夫人沒分清那兩姐妹,便說是黃家大姑娘。後來,左端陽無意間發現黃大姑娘傾慕張伯遠,心一動,利用這誤會安排下毒計,將謀殺隱藏在情感糾葛之下。

梁心銘看完擲還給左端陽道:“再抄一份。”

左端陽垂眸,一言不發地再寫。

後堂的錢庸、排班的衙役們眼睛都瞪圓了左相竟然這麼容易就認罪了?!這是怎麼回事?

錢庸緊張又激動,因為他把梁心銘當成了自己。

以前,他在左相面前唯唯諾諾聽命行事,就這樣還得不到左相肯定,常插手干預他對京畿的治理,呼喝他做事。無論他心裡有多少怨言,也只有忍著。此時,他不由暢想自己坐在堂上,像梁心銘一樣威風凜凜,把那些怨言劈頭蓋臉扔向左相……想到暢快處,他滿臉傻笑猶不自知。

梁心銘緊盯著左相,待他謄抄完畢,兩份供狀都簽字畫押,呈上去,她核對無誤後,命趙子儀:“有請虎禁衛沈大將軍上堂!”趙子儀忙令人去傳。

沈奇就在京都府衙外面維持秩序,以防民眾生事、反賊襲擊公堂,聽傳後,立即進來。

梁心銘舉起龍紋令,將簽發好的手令遞給他,命他:“即刻帶人查封左相府,聽候發落!”

沈奇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她,又掃一眼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