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加上他又見多識廣,引經據典,敏之和逸之都對江渝頗有好感。
明錦看著氣質益發溫潤,行為益發得體的江渝,不由得出了神。這就是江家帶給他的變化嗎?比過去更沉穩從容,甚至每一句話都說的無可挑剔,曾經的那些不離口的現代用語也幾乎聽不到什麼。只是偶爾流露出某些思維的特點還能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卻更讓人覺得他是個可愛活潑的青年。
這個發現反倒讓明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分明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讓她沒辦法高興得起來。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明錦幾乎已經記不起自己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似乎與江渝差不多,同樣莽撞過,掙扎過,激情澎湃過。卻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子,不能像江渝這樣表達自己,更不能像君研那樣恣意縱情。
而如今,她似乎真的變成了傅家的大姑娘,陸湛的妻子,一個一步一步妥協,然後融入古代的女子,過去的種種,最多也就能在午夜夢迴時略有些悵然罷了。
兩個人一問一答,卻都顯得有心不在焉,明瀾在旁邊醞釀了很久想要與江渝說上一句話,卻發現自己似乎還具沒什麼理由跟江渝有什麼交集,急的她幾乎要哭出來。
好在船上還有兩個懵懂無知、活潑愛鬧的孩子,很快讓氣氛不那麼沉悶。
在小船劃入荷花深處的時候,明瑞終於摸到了荷葉荷花,露出傻乎乎的微笑,旁邊的男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一臉新奇的伸手攥了過去。
明錦有世驚訝,男孩的作鳳明顯可以出他出身非富即貴。可這樣出身的孩子怎麼可能沒見過那麼尋常的花?
她不由得再次打量了男孩幾眼,這才發現這個男孩的五官比旁人更加深邃一些,眼瞳還帶了淡淡的茶色,再回想起男孩略顯生硬的話語,不由得讓她皺了一下眉頭。
原以為是順便搭上了個富家小小爺,如今該不會是惹了什麼禍吧。
可她在看到小男孩和明瑞嬉戲時露出天真的笑容,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大驚小怪了,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對,這麼大的孩子能做什麼?這裡是王爺的別院,侍衛比書生還要多,如果他真的要生什麼事端。收拾這麼一二小毛頭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麼想著,明錦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楚懷淵,卻見他也在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男孩,感覺到明錦的目光,立刻回頭看著明錦,兩人對視一眼,居然產生了某種默契。
明錦心中大定,終於覺得帶楚懷淵過來不是件壞事。
兩個孩子全然不察這邊明錦心裡的變化,反倒開始搶的不亦樂乎明瑞手上碰到哪片荷葉,小男孩就立刻伸手過去抓開,這麼劃過一路倒是抓得一順的殘荷。
“積點德吧,”明瀾忍不住抱怨,”好好的荷葉,全都被你們糟蹋了。”
“你不懂,”明瑞揚起下巴,似乎有些得意,“姐姐教我的。”
眾人頓時看過來,一個個眼裡都寫看帶壞小孩四個大字。就連楚懷淵都忍不住順著看了過來,像是在警告她要是敢這麼教陸湛的小孩。
他就會如何如何。
明錦呆滯,半天才指著那些像是被狗啃過的荷葉哭笑不得:“我是這麼教你的?”她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這等“雅興”
“姐姐說過,留得殘荷聽兩聲。”明瑞開心的公佈答案。
“這個,”明錦乾笑,還真是她教的,”我不是這麼解釋的吧。”
“我問姐姐什麼是殘荷,姐姐就說是殘破的荷葉啊。”明瑞一臉天真。
明錦忽然記起來,那是有一次被明瑞追問的煩了,她便胡亂回答說,殘荷就是殘破的荷葉,明瑞又問,為啥荷葉是殘破的,明錦就隨口惡搞,說是人類不懂得珍惜環境,破壞的……
“唔……”自食惡果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我倒不知道這句詩居然是這麼個解法。”敏之冷著臉。像是帶了嘲諷。
“那是你功課沒學好,”明端皺皺鼻子,對江渝撇嘴道,“江大哥趕緊說他。”他今天被江渝說過,便存了心想要拉別人下水。
“他自然有他的大哥說他,”江渝笑著颳了刮明瑞的鼻子。“我還管不到他頭上去。”
明瑞顯然不滿意,哼了一聲,扭頭繼續跟男孩搶荷葉。
“你們倆悠著點,”江渝忍不住懊惱的叫道,“別把船掀翻了。我可只會拘刨”
他一句話倒是說得其他還繃著臉的人都禁不住笑了出來。就連神情淡漠的敏之眼裡也染了一絲暖意。
這會兒太陽正烈,幾個人索性躲進荷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