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輕描淡寫,明錦卻明白其中的艱辛,聽起來很像是戰後傷殘或是有心理創傷的人,這個時代又不夠重視這些,給了銀子了事,陸湛卻因為當年生死與共的情分收留了他們,卻沒想到惹來了禍患。
“我們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可卻總讓人有些放心不下。”陸湛苦笑,“我時不時的得幫忙做人侍衛也是因為如此,不在於究竟給誰做事,只在一個態度。”
“我明白了。”明錦輕輕點頭,“你必須透過聽他們命令表示東園雖然現在退役,卻在某些時候還會受他們控制,不會做出讓他們為難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兩派爭端尖銳的時候。”
“跟你說話不累,”陸湛捏了捏明錦的臉,“也沒那麼倒黴,好在幾位老將軍明白我的難處,給我都是些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差事,今天去江家,明天就是趙家,臨走的時候再給一大筆銀子,好讓我能夠有足夠的錢財照顧那些人。”
明錦伸手摟住陸湛的腰,將耳朵貼近他的心口,“辛苦你啦。”
她確實有點心疼,陸湛雖然比她大些,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如今卻要擔負起那麼多人的生存,為照顧他們而奔波勞累。
他們或許曾經是戰場上令人膽寒的戰士,可一旦回到安全地帶,卻忽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功用,甚至連常人都不如。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不能高官厚祿,一旦戰爭結束,凱旋之後的榮光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瞬,接下來就全是擺脫不了的現實壓力。
“你說的那個大人,就是回來之後去做官的那幾個人之一,”陸湛的氣息吹拂在明錦的後頸,有點癢,又覺得舒服,讓明錦眯起了眼,“他是個婆媽性子,總是覺得對不住我們,有什麼好事兒都想著我們,這不是在咱們婚禮上看到你是傅家人,想到最近正要提拔一個被那一派打壓的家族,就替傅家說了話。”
“婚禮?”明錦吃驚地道,再一次不知道該懊惱還是慶幸自己當時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