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他吃,滿眼的寵溺和疼愛。
一頓飯的功夫就足夠明錦從李氏那裡瞭解到她需要的事情,李氏果然是有所求,不然不會一來就對明錦如此細心,她與丈夫都是趙府家生子,可她卻是個心高的,如今有了孩子,不願兒子再一輩子看人眼色,用她的話說,將來連娶媳婦她都沒辦法做主,全得看主人家臉色和心情。
她一早就已經想好,既然明錦和陸湛不會在趙府久留,那他們走的時候帶走一個小廝估計也是可以,到時候讓朱管事略微在幫一下忙,自然能讓小超從趙家脫了身。
雖然有一份好手藝,李氏的男人卻是個十足的懶人,大廚做了沒有多久,便嫌工作太累,尤其是夏天在灶間做事,更是汗流浹背,如今已經轉而去做吃食的看管,一月沒有多少錢,總是個清閒差事,經常能跟人一起去喝點小酒,吹牛閒聊。
明錦看出這家裡樣樣齊備,不光李氏,那漢子和小超的衣服面料都是上乘,屋子裡的擺設也全都是簇新的,像是才換過一遍,顯然這個家庭過得比較富足,可李氏也不過是個管內院針線的媳婦,平時並不能直接接觸錢財,若說這些錢財的來處那個漢子不知道,明錦可一點都不會信,心中不由得益發鄙夷。
人總是這麼奇怪,若是男人對妻子的婚外情暴跳如雷,甚至動粗打人,明錦或許只會覺得他太過暴力,更多的還是鄙夷李氏不該紅杏出牆,可一旦看到他對朱管事給的好處視若無睹,乃至於他其實是在默許著,甚至是享受著妻子婚外情帶來的物質好處,明錦心裡對這男人卻只剩下了鄙夷,連同情都被瞬間蒸發了,又轉而覺得李氏的出軌或許也是情有可原。
關於朱管事,明錦和李氏忽然之間有了默契,心照不宣的沒有明說,每次說到他的時候,都靠默契帶過,居然也沒有影響兩人的溝通。
李氏一心討好,自然是言無不盡,明錦總算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許嫂子未必能有李氏這份細心,若說對府中各人的瞭解,又有誰能比得上李氏這個常年出入趙府的家生僕人呢。
明錦如願聽到了關於君研的訊息。
君研身邊的丫頭小棒頭是和朱管事對立的那一派,也難怪君研會看不上李氏,她既然那麼信任小棒頭,自然是聽了另一邊的說法。
從君研受傷那次回來,老爺和夫人原本都以為君研是撞了邪,可卻發現她像是是開了竅,單這麼幾天時間裡,不光給夫人的胭脂鋪子出了好些絕妙的主意,還提醒了老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李氏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只是聽朱管事說過,從那一次起老爺若是有事,要找姑娘商量了。
趙老爺問姑娘要什麼賞,君研卻只說要參加賽詩會,原本京城裡就有那麼幾家大戶的姑娘也會去,老爺便答應下來,君研又在詩會上替少爺做了一首詩,總算是在京城閨秀之中出了風頭,之後就被江少爺看重,還結識了幾個大戶小姐,辦了個女子詩社。
內院的事情一說起來就沒個完,從君研的變化開始說起,說到這些年君研娘不得寵,她們母女過得悽慘,又說到少爺讀書不行,君研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把少爺收服了,居然老實讀書,江家少爺又怎麼經常過來,又說到這邊傳說的江渝的事情,貌似他過去居然是個有些呆傻的少年,成天失了魂兒似的不說話,這次從村裡回來卻變了樣,風度翩翩不說,還懂得些經綸世故了。
另明錦始料不及的卻是京城裡盛行的一個八卦。
也不知是從哪兒傳出的流言,說是傅家所在的那個村子附近的寺廟裡面有佛祖顯靈了,城中女眷開始成群結隊的前往那個原本破敗冷清的寺廟燒香拜佛,從求平安到求富貴,甚至還有人求子嗣,發展到現在,居然去之前都得預先訂好休息的地方,不然就只能在院子裡或是自家馬車中歇腳,香火之旺盛,可見一斑。
明錦一路琢磨著李氏說起君研時的語氣和神情,又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回到家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
許嫂子抱著孩子在外面乘涼,見明錦進來,冷哼了一聲,“自家男人回來連口熱飯吃不上,還算個娘兒們。”說罷,甩簾子進門。
明錦被說得滿面通紅,她確實還沒適應自己已經是媳婦的身份,更加沒想過要做飯服侍男人,居然讓陸湛回家後等到現在。
屋裡燃起了一盞小燈,陸湛坐在桌前,吃著不知哪兒來的饅頭和稀飯,見她回來對她微微一笑:“回來了。”
“我去李姐姐那兒了。”明錦立刻心虛了,忙走過去,捏著衣角不好意思地道,“是我錯啦,再沒下回。”
“沒事。”陸湛伸手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