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嗡了,像進了一窩蜜蜂,張嘴要說,唐聽山拿起氧氣袋,揮揮手,雷政策趕緊把我拉了出去。
出來後,雷政策大聲呵斥:你這個釘子戶這麼不識趣,唐主席親自接見你,開了別人沒有的封口費。你不是龍頭了,你是油條,要怪只能怪那個菜刀妹,那道承重梁。
雷政策說得對,7400元/平方米,菜刀妹一刀就砍掉我100萬。承重梁,我這是搬起承重梁砸了自己的腳。忽然覺得上午自己太烏鴉了:房子被強拆,馬子被劈腿,票子成灰燼。三隻烏鴉,命中兩隻,剩下那隻,談不攏也要被強拆。
如果房子被拆,我就塌了,雖然它只是一間油條房,卻是我全部的世界。
想到世界沒了,心裡空空的。進電梯時撞上一個豔婦,驚詫地對我點點頭,我不明就裡,心裡想著索拉拉,趕緊打電話,沒接。等我到了大街上時她才打回來,說剛才一直在錄節目。我心裡更空,問效果好不好。她歡快地告訴我,錄得非常優秀,特別是結尾處收得特別有高潮,錄完時她都到忘我的境界了。
她確實到忘我的境界了,面對面都沒發現我,或許她還真的在剛才達到高潮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你與我擦肩而過,卻熟視無睹;世界上更遙遠的距離,你跟我述說著高潮,卻是另一個男人制造。
忽然想,也許一切是我多慮了,那青年只是摟著腰,以我的經驗,現在的帥鍋是有特權的,醜鬼摟女人的腰就是耍流氓,帥鍋摟腰只是表達禮節。他那麼帥,還戴了耳環,說不定是同性戀,何況只是背影,總不至於被一個背影給戰勝了……我胡思亂想,發現自己真的很愛索拉拉。
一陣喧譁,遠遠地,菜刀妹拎一把巨大菜刀,四周全是保安和防暴警察,可沒有人動她,只是舉著鋼化玻璃盾牌阻止她衝進春天的樓裡,那個于丹派傳人的焦同志正擺出丁字步在溝通,態度之謙虛,像在向孔子請教。這個策略是對的,菜刀妹說過,此刀三不殺,不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