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的!”
這屈突申若果然是武將世家出身!三句話不離本行!
李賢才想開口,卻不料其他女人也立刻鼓譟了起來,個個都用一種令他極度膽寒的目光望著他。這個時候,他又怎麼能說自己當初只是一時興起,為了糊弄李績外加他的父皇母后,並不是真的有那令行禁止的本事?
這時候,他忽然感到耳後一熱,緊接著,賀蘭煙刻意壓低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申若姐姐幫了你那麼大忙,這點要求你就答應了吧!再說,她在長安手面打得很,各處女眷她都熟,如果你真的要鬥倒李義府,以後她還能幫你好多忙呢!”
李賢立時一個激靈醒悟了過來——他怎麼就忘了,大唐女權主義高漲,高官向來有懼內的毛病,而且往往官當得越大越是怕老婆。這夫人路線向來是古今智士用計的突破口,如今機會自個送上門來,錯過可真的是可惜了!
在眾女炙熱的目光下,他滿面笑容地打了個哈哈,終於爽快地應承了下來:“各位姐姐既然這麼說,那我豈有不效勞的道理?等我身邊的人到齊了,我一定幫忙!”
一群惡少眼見沒自己的事了,一個個躡手躡腳地就想溜,誰知他們還沒走出多遠,猛地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猶如附骨之蛆的聲音。
“話說殿下既然連那些柔弱宮女都能調教好,其他人自然更不在話下了。如今既然要在長安呆一段時間,不如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組在一起好好訓練一下,也免得他們只知道聲色犬馬,順帶正好讓我們看看殿下的本事!”
這句涼颼颼的話一出來,李賢只覺得不遠處那些人全都僵在了那裡,就連李家老二老三也是一臉惶然。而屈突申若彷彿沒有感到這句話帶來的風波,兀自笑得燦爛。
第八十三章 做詩大會的風波
李義府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那天被李治一陣忽悠過後,他原本指望武后會幫忙,誰知武后在看了信之後立刻將他狠狠訓斥了一番,到頭來,他丟失的那封信還是沒有拿到手。
要是換成往常,他肯定會變著法子折騰當地的地方官,但韓全已經是在御前掛了號的人,他若是貿貿然出手只會引來更大的麻煩。而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是,上官儀似乎是貿足了勁,處處都和他針鋒相對。
御駕既然是一路緩緩而行回長安,自然免不了在一些風景優美的地方稍稍停留,而這個時候,大臣自然而然需得作詩相和。李義府在文采上雖然略遜許敬宗,但做出來的詩一向以富麗堂皇著稱,但是,如今多出一個搶風頭的上官儀,他的詩頓時又落後了一名。
許敬宗因為是元老重臣,因此哪怕那詩及不上上官儀,李治總歸會給點面子評為魁首,上官儀佔了第二,李義府自然而然只得屈居第三,至於其他宰相位居何列,他根本懶得去注意,他唯獨在意的是被上官儀佔了上風。
這一日,因為一首詠秋詩,兩位宰相和一位準宰相再次打起了擂臺。雖說是應制詩,考的卻也是急才,而李義府恰好昨日在見武后時正好想到了一首,此刻立即搶在了前頭。
“金微凝素節,玉律應清葭。邊馬秋聲急,徵鴻曉陣斜。關樹凋涼葉,塞草落寒花。霧暗長川景,雲昏大漠沙。溪深路難越,川平望超忽。極望斷煙飄,遙落驚蓬沒。霜結龍城吹,水照龜林月。日色夏猶冷,霜華春未歇。睿作高紫宸,分明映玄闕。”
上官儀一向被李治稱作是文思敏捷才華橫溢,哪裡甘心被李義府搶去了風頭,眉頭一皺便立刻高聲吟道:“殿帳清炎氣,輦道含秋陰。悽風移漢築,流水入虞琴。雲飛送斷雁,月上淨疏林。滴瀝露枝響,空濛煙壑深。”
對於一向享受特殊待遇的許敬宗而言,是否在最後一個和詩並不重要,橫豎他年紀最大資格最老,自然沒必要和年輕人一般爭搶。因此,他只是看著上官儀和李義府相對瞪眼,自己卻一直在那裡慢條斯理地捋鬍子看天,直到最後方才緩步踱到了李治身邊。
“秋深桂初發,寒窗菊餘菲。波擁群鳧至,秋飄朔雁歸。月莢生還落,雲枝似復非。凝宸閱棲畝,觀文佇少微。聖敬韜前哲,先天諒不違。”
三人作完,剩下的大臣自然是一個個緊跟著奉上了自己精心炮製的詩,供李治武后品評。在這種事情上,武后向來笑吟吟地任憑丈夫做主,因此對李義府的眼神完全是視而不見——不過是做詩小事,若是因為這種事情和李治頂起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許卿這一首秋暮言志,寓情於景,的確是上上之作,上官這一首華麗婉媚,功力也相當不凡。唔,李卿這一首也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