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的西歧大營,隱約聽到了一陣歡快的音律聲,還有女子的低唱,更有男人放駭的大笑聲。
“此處離我們西北重陲虎門關還有多遠?”
身後的護衛抱拳道:“回縣主,還有一百八十七里。”
“離西歧人自己的土地還有多遠?”
“二百一十里。”
素妍低低地道:“終有一日,會將他們趕回自己的土地,更要奪下他們的土地成為我們的邊陲重地。”
調轉馬頭,按著原路往北齊大營飛奔而去,風,呼呼地吹過耳畔。
素妍越來越快,不知過了多久,肚子裡咕咕作響,近了營門,飛馳而進。
小帳裡,飛飛與展顏帶著二十幾名女子終於將所用的草藥都碾成了粉末,幾乎把郎中們所用的工具都給搬過來了,看著一包包制好的藥粉,飛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案上擺放著今晚的飯菜,這是左肩王特意吩咐的,說要給素妍師姐妹加點餐,女孩子不能吃得太差,算是給予她們的特別關照。
幾人用罷了暮食,素妍對笑笑道:“陪我出去走走!”
飛飛擱下碗筷:“師姐,我陪你去吧。”
又是凌厲的眼神,飛飛不敢堅持。
笑笑與素妍出了小帳,素妍問:“琰世子住在哪兒?”
笑笑指著左肩王的帳篷,帳簾前站著兩名左肩王府的侍衛。
素妍低聲在笑笑耳邊低語兩句,轉身往廣闊的校場方向去。
三月中浣的夜月本是清明的,因最近有雨,月亮昏暗無光,夜空烏雲密佈,月兒好不容易穿出了月層,露出那淡淡的光芒,月亮像一隻蛋黃,靜默地懸掛在夜空。
西北的天氣異常乾燥,但因近來下過一場春雨,促使山野的山花競相盛放,那些在戰火中生存下來的桃杏依舊笑傲東風。
宇文琰想到素妍的奚落,心裡空空的,看著夜裡那孤寂的倩影,心頭莫名地湧出一份關切,卻又不甘地化成了一句帶著責備的話語:“怎麼?又想起我這個師兄來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173麒麟煙
素妍微微一笑,也懶與寒喧,直切關鍵:“聽說琰世子手裡有硫璜,煩請割愛,都給我吧。”
這叫什麼話?
貌似他欠了她的。
雖用了“煩請”二字,語調卻是冷得不能再冷。
“知道我手裡有多少麼?”
她知道有就行,至於有多少,不是她的興趣,但據她得來的訊息,宇文琰手裡的硫磺不會少,至少足夠她使用就成。“先給我二十斤就行了。”
“二……二十斤!你倒敢開口,統共才二十二斤,你就要二十斤。”
素妍燦然一笑,歪著腦袋,一臉無辜地道:“捨不得了?不想報昔日飛狼關一役的大仇?”
“當……當然。”
他有很多種方法來拒絕她,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還變得結結巴巴。
這個小騙子,將他騙得好苦啊。
在山上那麼久,原是故識,卻把她自己打扮成另一種鬼樣子,害得他從來不知道,弱水原是他早就相識的人。
“給也得給,不給還得給,你要是不給,我們就大打一場。所以本縣主勸你還是省省心,把東西交給我,留二斤給你,也派不上用處,罷了,全都給我吧。回頭讓人送到我小帳去!”
這什麼狀況?
給要討東西,也有點討的樣子好不好?
居然說完就走,就跟他本就欠了她一樣,連句商量的語調都不用了,直接就是不給我就搶,給了也沒有人情。
“喂!”宇文琰大喝,看著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一股怒火亂竄。
她回過頭來,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宇文琰。一臉無辜的笑問:“琰世子有何吩咐?”
“聽說,柳飛飛今日下午尋了二三十名廚娘去我小帳裡做藥末?”
她依舊淡淡地應道,沒有半分的情緒:“嗯!有這回事。”
向他討要硫磺!
很快,宇文琰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你在配麒麟……”(煙)
最後一字尚未出口,她縱身一閃,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說出來會憋死嗎?”
宇文琰知道自己猜中了,越發得意。她的手捂在嘴上的感覺很特別,柔柔的、軟軟的,有一股血腥與藥膏的味道,他皺了皺眉。抓住她的手細瞧,卻見手上包裹著嚴嚴實實,“今日我都聽說了。他們說你們師姐妹從皇城到邊城只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