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吹瑟的,更有拿著棍子在那兒對著草人習武的。
聞雅霧緩下腳步,好奇的四下審視:“這得月閣裡倒是有趣。”
聞雅雲道:“郡主早前帶了自己的丫頭去西北戰場,她身邊的丫頭都是能文能武的。”
聞氏姐妹的丫頭聽罷。眼裡露出羨慕的表情,跟著這樣的郡主能讀書,還能習武,當真是少有的。
田荷覺得新學的詩詞都會了,特意抄了一首下來。歡喜地拿著字去找白芷看,白芷正坐在花廳窗下做針線活,瞥了一眼,“沒的浪費了好紙,看看你這幾個狗兒爬的字,倒是多用些心。”
田荷垂著頭,“我……都練習兩個時辰了。”
“不用心寫管個屁用,要是用心了,只得一個時辰就能寫好。你跟著我讀書識字都幾個月了,怎的這字長進不大。今兒就別練了,先把你手頭的活幹完,再過會兒天色就暗了。”
田荷欠了欠身,退出花廳。
見白菲領著聞昭訓進來,立時來了精神,她依昔聽她娘(青嬤嬤)說過,以前有位小姐進得月閣,竟拿了素妍的寄名鎖埋在土地詛咒,後來素妍就染了大病。
田荷轉身進了自己與另一個二等丫頭的房間,小聲地道:“白茱,我今兒的活沒幹完,你幫我個忙行不?”
田荷練了大半日的字,白茱現下也拿著筆在案上練,這種法子都是得月閣的丫頭跟素妍學來的。連郡主為了省紙,都在案上練好了才寫在紙上,她們也是如此,自己滿意了,才拿了一張紙寫上。
素妍每月給閣裡的大丫頭一人五十張寫字的紙,二等丫頭有三十張,三等丫頭髮放二十張。個個都當成寶貝一般,鮮少寫在紙上,多是在案上沾了水寫。寫完之後用抹布擦掉,然後再來。
白茱道:“什麼忙?”
“聽說過早年有人在得月閣院裡埋寄名鎖使巫術害郡主的事麼?我擔心今兒來的人沒安好心。”
白茱聽田荷拉心這事,心頭一沉,“我會小心盯著她們的。”
田荷尋了一隻大木盆,又一隻大木桶,拿著素妍的衣裳,又喚了兩個三等丫頭出了得月閣。
白茱想了片刻,幫著白鶯、白燕燒鮮水,小心地把擔憂說了一遍,自然不說是田荷先想到的,只說是自己想到的。
白鶯驚疑地看著白燕。
白燕笑道:“喲,瞧瞧白茱才來幾個月,就有這等見識了,不錯嘛,是長進了,不愧是白芷、白菲二位姐姐調教的。”
白茱得了誇讚,白燕賞了她一小包冰糖,約有一二兩的樣子。
得月閣裡的下人都提了警醒,一個個小心地防著,如同防賊一般。
聞雅雲姐妹坐在花廳裡,由兩個大丫頭奉了茶水、糕點,白鶯將托盤遞給了白燕,侍立在側,也不說話。
聞雅霧等了一陣,還不見人下來,有些不耐煩,問:“你家郡主在做什麼?”
白鶯見她打聽素妍的事,心裡越發不高興。我家郡主的事,豈是你能打聽的。“郡主是主子,我們是丫頭,哪有丫頭管束著郡主的。”
聞雅霧碰了個軟釘子。
聞雅雲打趣道:“瞧瞧,就是她的丫頭與旁的也不一樣。真真像了她,說話不饒人。”站起了身,望著一邊的樓梯,“八妹坐著,我且上去看看!”
聞雅雲要上樓。白鶯一個轉身就擋在樓梯口。“做客人要有做客人的樣子,哪有這般冒失闖人閨房的。”
到底是客人,又有好幾年沒如何交往過。只笑了一聲。指著白鶯道:“回頭小心我告訴你家郡主。”
告訴了,我也不怕。
白鶯把在樓梯口,聞雅雲往東,她就攔住東邊;聞雅雲往西想上樓,她又攔在西邊。“郡主的閨房,就是老太太、太太都不上去,你也不能上去。”
即便是打小相識的,聞雅雲也不敢再闖,不知是覺得好玩。還是起了旁的興致,如此與白鶯糾纏著。二人正僵持著,一走一攔間,素妍站在樓梯口輕咳了一聲。
聞雅雲笑道:“這個丫頭當真刁鑽得很,我瞧你在樓上做甚,她死活攔著不許我上去。”
素妍穿了一襲紫煙漸變色的衣裙。身姿卓絕,玲瓏有致,身後跟著白菲、白芷。素妍一步步下了樓梯,身後是板著冷麵孔的青嬤嬤:“聞昭訓何苦為難一個丫頭,她也是奉命行事。”
素妍剛邁下最後一步樓梯。聞雅雲伸手拉住她,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道:“我們好久沒在一處說話了,就想與你說說話兒。”
她微微含著笑,既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