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皇上不會殺我們,否則不會等上三年。三年前沒殺我們。三年後也不會……”
孟氏一個冰冷的眸光,孟桑青停下了話。
“你能進天牢,也能替我們周旋是不是?桑榆,你忘了嗎。我們是姐妹。我不要你救我,你替阿軻保住一條血脈可好?那個孩子,叫澈,他還不到一歲,不到一歲啊……桑榆,我求你……”
孟氏冷聲道:“我辦不到!”她將臉轉向一邊,很想恨孟桑青,卻恨不起來,孟桑青就要死了,她又何必去恨個死人。“為了救回尚鈞、尚孝,我已求了左肩王妃一回,我再沒有顏面求她別的事。我也想有孃家,想與失散二十多年的弟弟重逢……”
“桑榆……我聽人說過,左肩王妃不是尋常人。她是皇上的師妹,又是太后的義女,皇上視她如親妹一般……”
“我問過,左肩王妃說不插手這些事,寧可替我救回尚鈞,也不願因為這事求皇上。”孟氏提了籃子,身後傳來孟桑青痛苦的聲音:“桑榆。以前是我不好!我求你替阿軻保住一條血脈……”
孟氏心潮起伏,只是不安,卻沒有心痛。
她恨,真的好恨。
今日說明,從今再無半分牽絆。
她不欠孟桑青,什麼也不欠了。
她也沒有這等能耐救孟桑青。這一次。她只為自己,只為自家的親弟弟。
獄卒已到了地道口,“太太,時辰到了。”
原來,是尚武害死她的大哥。
原來當年是孟桑青害苦了她。她的一生、她大哥的一生都被孟桑榆兄妹所害。
而她竟還視孟桑榆是姐妹,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孟氏出了天牢,對韋雄深深一拜,韋雄一陣慌亂“大三太太!”想要伸手扶起,然男女有別。孟氏道:“這一拜不是謝你,是我謝你家王妃的。代我謝謝王妃!”
韋雄轉身上了馬背,令馬伕將孟氏送回無色庵。
*
素妍在小書房裡繪畫,韋雄立在書房門口回稟帶孟氏去天牢探囚的事。
白燕道:“奴婢不懂,王妃早前拒絕了大三太太去天牢探望,為什麼又讓她去了?”
素妍繼續添色,“大三太太說過,那是她的心結,她去探望不是姐妹情深,而是有些話想要問過明白。既然如此,何不讓彼此都活得坦然些,讓她們見上一面也無妨。”
素妍沒有追問韋雄她們談話的內容。
“白燕,把童侍衛請來。”
韋雄抱拳道:“王妃可是問孟氏兄弟的事?”
這原是素妍私下與童英說的。
韋雄笑道:“那日老敬妃遣吉叔父子趕車護送紫霞、青霞二位郡主,在下見童侍衛在與吉叔父子商議,瞧那意思,是想借吉叔父子的馬車把孟氏兄弟從梁州接回來。”
在戶部的備檔裡,孟氏兄弟是戴罪之身,而在兵部,那也是發配充軍計程車兵,通常戴罪發配之人,沒有朝廷特赦,很難恢復自由身,一生都得服兵役。
素妍也與江舜誠、江書鵬提過兩回,他們倒也上心,沒心日就備好了所需的東西,將孟氏兄弟落了個石橋縣的名籍,身份是普通百姓。孟氏兄弟銷了兵籍,又從戶部拿到戶契。
素妍問:“紫霞郡主該抵西北了吧?”
韋雄道:“一路有馬車護行,應是到了。”
凌薇一多半的原因是為程慧娘,只有一小部分是念著紫霞、青霞是老王爺的女兒,著實不忍看她們吃苦。
素妍沉吟道:“徐州一役,叛軍剿滅,王爺他們也該回皇城了。白燕,明兒開始派下人去皇城運河碼頭候著,要是王爺回來儘快通曉。”
白燕道:“如果王爺動身,白芷會寫信給王妃的。”
“若是突然動身,等她寄信,怕是人到了信還沒收到。”
這樣的事,早前在江家時就發生過。
素妍寧可穩妥些,反正府裡閒著的下人多,派幾個利索的小廝每日去碼頭候著,總能把人給候回來。
☆、930 越來越好
八月初十是凌修齊與中順王府三郡主完婚吉日。凌太太亦提前數日從德州趕來,連凌大奶奶也攜了子女隨丈夫一併到皇城。早前幾日,凌薇每日早出晚歸,幫襯著凌太太裝點新房,佈置院落,忙得不亦樂乎,依舊不捨得將耀東給素妍帶,竟似瞧不見耀東就會要了她的命一般,每日早早地領了耀東去凌宅,直至黃昏才歸來。
素妍也只在黃昏時才能見到耀東,往往玩不到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