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眼裡賞著,心裡卻沒有褻瀆之意。你和師兄,都是後者,是真正的謙謙君子。”
新皇正襟端坐,目光依舊鎖定在舞臺上。他若起了貪戀又如何,他是皇帝,什麼樣的女人不能得到,只是好像不大喜歡這種風情的女子。
素妍遞了糖栗子過來,請華嬪品嚐。
華嬪嫣然一笑,抓了幾顆,優雅自如地剝吃著。
素妍將一包糖栗子放在桌案中央,只是用一種欣賞歌舞的心態觀賞著。
瞧了一陣,除了唱歌,就是跳舞,要不就是題詩作詞,並無甚新意,正瞧得哈欠連連時,只見一個穿著一襲白色衣裙,脖子上圍著一條小狐狸皮,身後拖著一條狐狸尾巴的古怪打扮上了場,那一身異域打扮和柔軟無骨的身姿,立時讓她來了興致。
那女子嘴裡哼唱著“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白鶯愣愣地掃過素妍與宇文琰,又看紫鵲。
紫鵲磕著瓜籽,之前站了大半個時辰,茶壺好心,給他們添了幾根條凳,她與白鶯、華嬪的侍女坐在一處。指著舞臺道:“我懷疑這女子真是狐狸變的,瞧那眼睛……”
那是一雙足可以媚亂人心的眼,撩來撩去。幾個不趁,就能勾去男人心。
男人們一個個都被這白衣女子給吸引住了。素妍卻好奇地審視著周圍,晃眼之間,彷彿瞧見了鄭晗的影子。
對,沒錯,就是她。
鄭晗回皇城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繼續看著鄭晗出現的雅間,但見那屋子人頭竄動。人影疊疊,笑語連連,似有很多的女人。
素妍凝了凝眉,推開能移動的木牆。抬步走了出去。
初不敢肯定,待近了雅間,才發現那是一張很大的屋子,分裡外兩間,外間正坐著一排巧妝打扮的女子。鄭晗正站一邊與人說話。
素妍低呼一聲“阿晗”。
鄭晗與瞧見了她,先是一愣,與身邊的女子打了聲招呼,走了過來,拉著素妍的手。“你怎來了?聽說你做母親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好久不見,也不知你去了何處,問了鄭宅的管家,連他也答不上來。你回皇城,怎不告訴我一聲。”
鄭晗吃吃笑了起來,“不是一直瞎忙著呢。”
素妍探頭,看著屋子裡鶯鶯燕燕的女子,一瞧就是帶著脂粉氣息的,“你……”
鄭晗領著她在一邊雅間裡坐下,舒了口氣,“我在揚州開了一間春秋館。”
“春秋館?”
她沉吟著。
鄭晗面帶苦色,“說明白些,就是一家青樓,卻與旁的青樓不同,裡面的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過了二十五歲,就可以自由配人。”
素妍道:“你總與別人不同。”轉而,想到了宇文轅,“淮安候去歲沒有參加春闈,這……是何緣故?”
鄭晗面帶些微痛色,“淮陽王妃給他訂門了親,謊稱病重,騙他回家成親,如今快一年了,只怕兒子都生了。”
她的話,帶著幾分醋意。
鄭晗定是喜歡淮安候宇文轅的?
畢竟,他們兩人相處了那麼久。
鄭晗除了早前嫁過一回,但這對豪門大家來說,是不配做嫡妻夫人的。除了這點瑕疵也無甚不好,她性子率直,是素妍見過眾多女子裡,敢說敢當的奇女子。
“你應相信宇文轅,他待你是真心的?”
“真心?”鄭晗笑了起來,“待我真心,就不會聽從她母親的意思迎娶旁人。素妍,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倚重男人生存的女子。他既不懂堅持,我便放下!”
她可是穿越而來的,不會真如這些古代女子一樣,在一棵樹上吊死。
大廳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叫好聲。
其間,更有一個男子高聲大呼:“再唱一曲,再唱一曲!”
素妍望著臺上,“她是春秋館的頭牌?”
鄭晗點頭:“我花了三千兩銀子買下她,用了大半年時間調教。會唱許多好曲子,在十月時挫敗了揚州花魁來參賽。”
“聽你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此次花魁的狀元非她莫屬。”
鄭晗得意道:“你瞧瞧,這是誰調教出來的。”
宇文琰突然不見了素妍,一問白鶯,她們也沒注意,所有人都看樓下一身人狐裝扮的美人唱曲跳舞了,不曾留意到素妍。
不會是吃醋生氣了,一個人藏了起來吧。
臺上的少女,膚銷冰雪,鼻膩瓊脂,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