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抹蝕骨的溫柔與情深。
崔珊喜歡著他,而他又喜歡著誰。
她看著他精壯的上身,漸漸在極致的巔峰中昏了過去。他一聲高呼,已是大汗淋漓,低頭吻上她的脖頸,深情地化成一聲輕嘆“……”
這嘆息是何意,唯有他自知。
小廝步入寢院,正要開口稟話,卻頓時被屋裡傳出男女的喘息聲而嚇得凝住。
這個時候,誰敢去啊!
寢院裡的值夜丫頭、下人盡數避開。
崔珊如在夢中,感覺很奇特。看似對並不如預料中喜歡自己的曹玉臻,每每床榻痴纏,卻又這樣的溫柔,令她欲罷不能。
“玉臻,我好像聽到催你起床去戶部的小廝聲音。”
他官職卑微,還不到入議政殿參朝議政的官職。通常參朝議政的都是在京正五品以上的官員。
他一副慵懶,吐了口氣,伸手握住她胸前的圓潤。力度適宜地揉搓著:“再睡會兒。”
“還是先去衙門。要是遲了,旁人要說閒話的。”
他不由微微一笑,罵道:“之前勾|引了我,現在又說這番話。”
崔珊翻身下榻,自己著好中衣,尋了他的衣袍,為他著衣。
曹玉臻之前還熱情如火,溫柔似水,偏說出的話卻似冰水一般涼透了崔珊的身心,“娘說。二十六日黃昏抬胡氏入府為妾,你記得打點周全。”他看似平靜又溫柔的話。卻似一把最柔軟的刀子,狠狠捅在她的心上,疼得滴血。
她愣在一邊。
曹玉臻回眸看她,“怎麼了?在我們訂親之前,就許了她貴妾位份。”
是啊,她怎麼能忘了。
那時候她年少不懂,心想著自己是主母。想要怎麼折騰胡香靈都可以,一想到曹玉臻與她做的事,胡香靈也會與曹玉臻做,她就受不了。
“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非納不可,是她的出身好?還是她的模樣出挑?”
胡香靈是有幾分容色,但與崔珊相比並無優勢。
“君子一諾千金。”
只此幾字,擲地有聲。
崔珊渾身一顫,吃吃笑了起來,“在床上與我說的話。算是承諾?”
“你若認為是,便是。”他回答得簡單。
他愛崔珊麼?
更多的是被迫,如果江素妍答應嫁他為妻,他一定是歡心的。娶不到江素妍,他娶誰都無所謂,但身份尊貴的崔珊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利益:仕途、榮華、富足……十里紅妝,豐盈的陪奩是他想像不到的豐厚。
崔珊道:“胡香靈自可以嫁別人,為何非得納她?”
曹玉臻垂首整理衣袍,面露不悅,彷彿之前在床上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個與他長得相似的男子。“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我答應給她貴妾的位份,自不會失言。”
她一心待他,他卻要納別人為妾。
不需要與她商量,只是告訴她結果:二十六日要納妾,你來打點張羅。
崔珊失神愣立,死死咬著雙唇,想要爭辯卻強行嚥下。
他已整好衣衫,冷聲問:“翰林院從六品修撰的……”
她打斷他的話,道:“沒了!”他這等無情,還想她幫他說項得到這個缺,當她是什麼?
她怨他,怪他,可看到他眼裡流露的失落與遺憾,崔珊還是一陣無措。她不想看他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明明在怨她,卻不說抱怨的話。
“傅右相已有人選。祖父讓我不要打這主意,聽祖父的意思,是想與江家、傅家結親。”
“與江家結親?”
“是。江傳良尚未訂親,江家又重情義,說若能與江家結親,我們崔家無憂。只是這幾月,文忠候府的幾位老爺除了上朝辦差,旁的人時候也見不著,只幾位世交好友、姻親時常出入江家,旁人誰也搭不上關係。”
曹玉臻認真思忖,崔從善終於要走這步棋子,若是成功,許能保住崔家。“我聽人說,六公主有意將長女許給江三的長子。”
崔珊一聲低呼,“有這事?”
“也是聽戶部的同仁與江三爺開玩笑,說是兩家若要結親,定要擺個訂親宴。”
江傳良沒有功名,卻是江舜誠孫子裡到了適婚年紀尚未婚配的唯一人選。
江家這一年可謂佔盡風光,九公主下嫁,江書鯤被晉封公候爵位……先帝秘遣江舜誠父子入晉,暗查靜王謀逆案……樁樁件件,都在訴說著先帝對江家的器重。
江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