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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雖然離葡萄牙總督登上廣東屯門島還有幾年的時間,可若徐秀真想為這個時代作出自己的努力,那麼,現在開始謀劃,就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未來的幾百年,是海洋的時代,誰擁有最大的海洋利益,誰就能成為世界的一極,想要改變大明,就要讓大明擁有龐大的海外利益,如此,才有可能讓中國避免1840年的痛,從那時候起的百年屈辱史,才能讓他再也不出現。

我們引領世界千年,最終因為封閉走向了深淵。

天幸,現在還來得及。

徐秀一路狂奔,雖然速度並不一定快,但他的腦子轉的十分的快,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當鄒望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壓力,但這一次,他沒有如同劉家案那樣感覺到一絲的絕望,危險同樣也伴隨著機會,這也是前次徐秀認為可能會存在機會的想法。

如今幾個關鍵點串聯起來,一個大膽卻又十分有可能的謀劃,就在腦海中深深的告訴他,要去幹。如果沒有這個機會,徐秀根本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可能讓大明趕上世界的潮流,七品縣官,能有多大的做事餘地?

現在一切都不同,昨天就送出去給陸深的信中,十分明確的寫出了大海,能給我,能給你,能給陸家,能給大明帶來怎樣的利益,誰都可以放棄大海,唯獨我們這個民族不行。遠在上古,我們就造出了舟這個字,殷商時代的先民,就已經會出近海捕魚,閩粵東南,自古就有出海的傳統。

當全世界都在蒙古鐵蹄下瑟瑟發抖的時候,依靠海外貿易,使得大宋偏居東南,依然有能力抵抗蒙古數十年,全世界獨樹一幟,雖說最終被打敗,但也已經是迴天乏力,硬吊幾十年命了。

這顯而易見的好處,姑且不去談,就談將來。

形如妖魔的泰西國人已經到達了我們的家門口,身為大海商的陸家,難道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代表著等他們進一步來到南洋,等他們控制住滿剌加,我們的大船將去不了古裡、瑣裡(印度),去不了錫蘭(斯里蘭卡),去不了大食人的天方(麥加),所有的物品都只能賣給泰西人,而大食,泰西,天竺物品,也均需藉由他們的手,才能購得。

不可忍。

數不清的海外商人混在朝貢團隊裡進行零關稅的貿易,賺取著我們豐厚的錢財,而我們能無動無衷嗎?

陸兄,秀弟明日便會送上一封奏疏,請開市舶司抽分,這乃大勢所趨。

雖信中已經講明,但他還要再去找一次陸深,松江棉布只是一個開端,更後面的海洋利益,才是徐秀認為自己能夠說服陸家的關鍵所在,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大海能夠帶來多大的利益,而這個時代懂得這個道理的,可能只有這些有大船在海上漂的海商了。

激發起陸家對於海洋的野心,才是徐秀這個謀劃的最關鍵點,至於陸家會不會認為自己就能夠幹,從而把他踢開,他一點都不擔心。出海貿易,你得有物資,光靠你自己賣棉布,採購些絲綢瓷器,又能做多大。

商會也就順勢能夠利用起來,穩住江寧市場是第一步,進行統籌,批次採購,再加上金陵王家,整個串聯清晰明瞭,互不可缺,海洋利益十分龐大,使得徐秀說出許三世富貴,有了底氣。

幾十里路,老馬踉踉蹌蹌的跑來,夜路也走的徐秀很是狼狽。

天已經微亮,城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均是討生活的漢子,翻身下馬,混入了人群。

只待開門。

……

陸深一夜未眠,只因來自秀弟的這一封書信讓他眉頭緊皺。

雖說知道一些江寧目前的情況,但他想不到原來事情已經惡劣到這個地步。至於信中的這個謀劃,也不由暗暗稱奇。

身為松江府陸家的人,自然知道海上貿易能有多大的利益,但這個東西,只能擺在暗地裡交流,誰都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談。旁人也就不可能有多大的瞭解,不是一個圈子的,就不會曉得這個圈子的情況,可徐秀一個匠戶人家出身的讀書人,也能夠明白這個道理,讓他十分佩服。

佩服歸佩服,稱奇歸稱奇,但這個東西所謀甚大,由不得他不謹慎,與心裡所想,他倒也贊同,陸家子弟從小就被培養成通宵海外情況的人,大海上波譎詭異,能夠有個穩定陸上出貨的地方,恐怕家裡人不會拒絕,而之後的重頭戲,卻讓他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甚至還出現了江寧商會,峻嶒所思為何?真想面對面交談一番。

好巧不巧,門外有下人低聲稟報:“陸大人,江寧縣來訪。”

陸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