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瘋子教出來自然是個小瘋子。”李東陽揉了揉眉頭道:“你就不怕將來不好收拾?”
“得管教。”面上笑笑,心中卻有了一點想法,若不是你當年放棄了錢福,何至於堂堂狀元公當官三年就能辭官走人的?
遺憾道:“不知道給我家那個小子吃了什麼*藥,使得他迷上了吳中新聲,我聽過徐秀吟唱,的確是美的,可這混小子一口四川話唱出來讓我這個做爹爹的很受折磨,還纏著我說要入文翰社,還要拜徐秀為師,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雖說一口埋怨,臉上的欣賞表情是做給自己看的嗎?
李東陽擺手道:“好好看護吧。許公難以周全許久。”
“當老師的,不就得如此嗎?”楊廷和也知道這幾句話說的很有扒他皮的感覺,見他喝茶道:“天色不晚了,元翁且休息,下官告退。”
“嗯。”
“留步。”
“請。”
楊廷和已經走遠,李東陽沒有移動分毫,心中自語道:倒是個不喜歡吃虧的主。可是老夫就喜歡吃虧了嗎?
姑且不表北京這裡有多少的深水在那邊流動,只說徐秀玩了一把出訪拜年的把戲,使得整個江寧縣到處都在談論,更有甚者金陵城內都在說著這件奇聞,是的,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樁奇聞。
議論紛紛:
“聽說徐大人很親民,你知道是什麼回事嗎?”
“嗨,自然是知道的,那天我就在外頭,親眼見了,想不到大人如此和善,我等有福了。”聽得有人詢問,這人立馬會聲會影的說將了開來,那講的叫一個周全細緻。
“呵呵,可別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
“呸你一臉,你才是譁眾取寵的傢伙,我們小徐大人可是青天呢。”
“又是你……”這一對視可不要緊,正是那日打石凳在外頭圍觀的兩人。
“哼。”也是發現了此人面善,聽他這麼一說也想了起來。
旁邊一位明顯是經商客旅的人好奇道:“怎得貴縣還出了一位青天?”
見有話搭頭,立馬就來勁了,得意道:“當然了,我們江寧縣徐大人大年初一就挨門挨戶的拜年,見著大家還說鄉民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呢,平時斷案很有機變,智斷……”
那位熟人打斷道:“得嘞,您每次都這麼些話,你是徐大人的誰?”
“我家兒子……”
“打住,是不是要說你家兒子十九歲,不對,現在二十歲了,叫一句小徐大人什麼什麼,早就知道了。”
就是有人打擾,這位看上去已經成為徐大人粉絲的傢伙還是斷斷續續的說出來徐秀各種斷案的本事,客旅讚歎道:“真是稀罕,想我老漢走南闖北幾十年,這好名聲的大人也只聽說過一位許神明。”
“哈,你不曉得,許神明現在正在南京。”
那人明顯的受不了了,抱頭道:“我說你們二位是在幹嘛?一口一個青天一口一個許神明,要我看這些當官的都是一個鳥樣,都是吃我們老百姓的肉,喝我們的血的傢伙,肥了他們自身。”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直冷嘲熱諷的。”
“哈,我說說話怎麼了,挨著你什麼事了?”
“我們小徐大人才不是像你說的那種贓官。”
“什麼小徐大人不小徐大人,不是說他貪財嗎,郭家不給他好處。”
“誣陷,流言,你少廢話。”
“你才閉嘴。”
客旅端著茶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動都不敢動,這南京官話吵架真心讓他頭疼,怎麼每一句話後面都要帶個嗶的。
真可謂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爭爭吵吵,留給江寧縣的,自然是一個充滿話題的新年,別樣新鮮。
而當事人的徐秀則正在做著各項準備,待到正月十五上元佳節的熱鬧遠去,夜深人靜之時,徐秀一口親在了一枝梅的臉上,留下了一絲泛著銀光的口水,還在他臉上塗了塗,聞了聞,只做噁心模樣,笑的開心。
左看右看,這張臉怎麼就看不膩呢,替他擦了個乾淨,徐秀咧嘴道:“親愛的,你來的正是時候。”
鼻尖嗅了嗅,一枝梅皺了皺眉頭道:“你又喝酒了。”對於吃酒過後的徐秀他真是又愛又恨吶。
徐秀一把拉開外衣,豪邁的道:“管他喝酒不喝酒,吹燈睡覺了好嗎?”
“好的。”
……
新年第一個放告日,徐秀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