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北方一拱手,景暘微笑道:“聖上讓愚兄回鄉娶親。”
莫名有些失落,但蔣山卿還是提高了興致道:“也就是說高中了嗎?”
“是的。”
“幾名?”
“一甲第二。”
蔣山卿抱著他又蹦又跳,開心道:“榜眼,伯時兄厲害的。”
手隨意的搭在了他的腰間,攙扶住了他,景暘無奈的道:“有什麼厲害的。”又道:“賢弟怎得同徐大人在此?”
徐秀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敘舊,只道是這位景暘竟然是一甲第二的榜眼,比自己都還牛……聽了他這話剛想說,就看道蔣山卿哀求的看著自己道:“不過是同徐大人巧遇,說說話。”
“是。”似是故人相見,徐秀一瞬間又把他當成了陶驥,下意識的就幫著他圓謊。
景暘看了一眼徐秀道:“賢弟與我多年未見,不妨去西門德匯樓坐坐?”
“好的,恨不能與伯時兄不醉不休呢。”蔣山卿客氣的道:“徐大人一同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徐秀覺得這個景暘有些古怪,原本打算拒絕的心思也壓了下去,一反常態的點頭道:“既然相邀,不得不從呢。”
看來蔣山卿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此時臉色竟然還笑的出來,而低頭瞬間的一打量,不用細看也知道景暘的臉色變得不好,徐秀誇張的一手一個拉住了兩人道:“能和今科榜眼公同席,真是我的福氣!走走走。”
景暘瞬間就恢復了一臉笑意,只不過是心下將他看輕了一些,不過是看重自己將來的前途而已。輕輕的起開他的手,拉過蔣山卿道:“愚兄多年不曾回應天府了,很是想念家鄉菜。”
徐秀插話道:“二位不是儀真人士嗎?”只因蔣山卿先前說了二人是同鄉,而景暘說金陵菜是家鄉菜,故有此一問。
很想無視他,但看著蔣山卿已經同他回話,景暘面無表情的道:“子云祖籍江寧後遷儀真,在下祖籍儀真後遷金陵,說此地家鄉菜也無不可的。”
“複雜。”徐秀搖搖頭也不去管它,大踏步就進了德匯樓,這裡是西門最好的酒樓之一,一直想來吃吃,只可惜如果白吃的話徐秀可不想去,要是付錢來吃,又心有不甘那些錢花在這裡,這下就好名正言順的吃了。
雖然徐秀不曾來過,但這時候開酒樓的,哪個不是人精,一眼就認出這是江寧的大老虎,店小二連忙上前其諂媚道:“徐大人徐大人,小店可算是迎了您老來了,裡邊請裡邊請。”
徐秀哈哈大笑一指後頭的景暘道:“那個人做東,還有,本縣可不是什麼老人家,才二十歲呢。”
“少年英雄!少年英雄。”
“算你會說話。帶路吧。”
雖說指了指景暘說他請客,但徐秀可沒等他們,直接就往裡面走了,先前見他腰中的那枚玉佩就是老價錢,身上的衣服也是上等,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不吃白不吃,而且,瞅著你們的關係也不一般,權當封口費好了,徐秀如是想到。
景暘很不爽,但不爽也只能看在旁邊那個一臉天真的蔣山卿份上不去與他計較,只不過是更一步的將他看輕。
“來來來,天字第一號,江寧老爺徐大人入座。”店小二的這一句只說的滿堂低聲竊竊,這裡基本是南來北往的商人多,一年內多有來往江寧,聞聽此言,多有同周圍道:這裡江寧老爺都來的,我們下次不去別家了,保不齊有機會同他接觸上。善。
如此店家的小算盤也是落成。
待到三人落座,徐秀不客氣的坐在主位,見他如此,景暘只覺得心裡一塞,怎麼會有這麼給人添堵的傢伙的,說話也帶有了一點情緒,看似客氣的道:“大人是哪一年進士啊?”
徐秀心下暗道:來了來了,這是要挑釁了。
還未曾搭話,蔣山卿就崇拜的道:“徐大人是上一科的金榜第三,探花及第,伯時兄你不知道,大人在江寧縣素有青天之名,巧斷國公府爭妻案,大魄力了絕劉家三世冤仇,可厲害了。”
“呵呵。”徐秀下巴一抬淡淡的道:“不過是分內之事。”
景暘抽了抽嘴角,拿起茶杯敬他道:“看不出大人年紀輕輕就有了偌大名頭。”
“輕什麼輕,周瑜七歲舞劍,甘羅十二歲為相,我還老了呢。”
徐秀打定主意在未摸透他的虛實之下就這麼說話,要知道國朝雖然有給年輕進士放假回去娶老婆的傳統,可基本都是拒絕的,上一科就有上百人被弘治皇帝放假去討老婆,沒有一個人是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