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弟好酒量,這酒可不是平常的酒,而是進貢的竹葉青,比往年還要烈上幾分。”三皇子淡聲道。
衛烜嘴角一挑,斜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端的是風華無邊,連旁邊坐著的孟灃和四皇子都看得心臟撲撲地跳了幾下,便聽他懶洋洋地道:“原來是這樣,怨不得年前皇伯父說要讓我去挑幾壇,可惜我不好這東西,便沒有要,改拿走了那株一丈高的進貢的珊瑚樹。”
眾人:“……”好想掐死這在他們面前炫耀的貨。
三皇子哂然一笑,他心知若是要拼在他們皇父心中的地位,所有的皇子絕對拼不過衛烜,如今聽他說這話,便確定了件事情,自不會再糾結這事。
衛烜和三皇子一起喝酒,來者不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是說得極為容洽,但是旁聽的幾人卻知他們言語中的機鋒。
不過,酒喝多了,便會想要去更衣。
衛烜藉著酒意,起身離了船艙,由引路的內侍帶去更衣。
待他更衣出來時,便看到一道柔美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走道中,河風吹來,掀起了她身上的鬥蓬,勾勒出少女玲瓏的曲線,屬於少女清雅的幽香被冷風吹了過來,若有似無,勾人心絃。
第135章
遠處的夜色中,燈影影影綽綽。
屬於少女身上清雅的味道若隱若現,隨著冷風飄來,撲入鼻翼,撩人心絃。
廊下掛著光線朦朧的大紅燈籠,那樣曖昧的橘紅色光芒,灑在徐徐轉頭凝望而來的少女身上,修飾了她的容顏,為她添了幾分難以捉模的魅力,點綴了那雙如辰星般的明眸,盈盈似水,彷彿要將人心頭都化了。
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情景,莫名地勾起人們心中的一縷難以言說的情懷,也容易讓男人為此而心動。
有時候男人心動就是這麼簡單,他們多是視覺性的動物,在那樣特定的時期,特定的場景,特定的一幕,突然就心動了。
但是,某位世子爺顯然不是個正常男人。
兩輩子他都被糊了眼睛,就看上一個病殃子了,苦苦地求而不得,心眼又小,根本無法將眼光分點給別人,反而還要防來防去,防男防女,防磨鏡防斷袖也要防異性戀的,簡直忙得不行,看到路邊的野花野草,只將之當成兩種人:擋路的和識相的。
而站在這條走廊上凝望過來的女人,明顯就是個擋路的。
對擋路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人或事情,世子爺他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現在就是踹。
於是,在那姑娘輕移蓮步而來,衛烜負手而立,耳聽四周,就要準備出腳時,便聽到了那姑娘開口了。
“……你還記得當年你說的話?”
“……”
“你明明說過長大後會娶我的,為何卻一直無音訊,甚至……啊——”
撲嗵一聲,伴隨著一陣尖叫,那人落水了。
特地將衛烜引到這邊的那內侍眼睛都快要瞪凸了,覺得現在畫風不太對。作為一個男人,看到夜色中的美人,而且美人還說這種引人想歪的話,他不是應該心動地上了麼?
就在內侍被衛烜乾脆利落地將人踹下水的舉動弄得驚愕不已時,走廊那邊又來了一個人,錯愕地看著他們,“世子,你,你怎麼……”
來人正好看到他將人踹下河的舉動。
衛烜看向來人,冷淡地道:“如何?”
衛珺白晳的臉浮現些許憤怒的紅暈,急道:“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還不快去救人?”他瞪向內侍。
可惜內侍還來不及開口,正好走過來,焦急地準備要去喚人的衛珺毫無防備地被衛烜踹下去了。
“我記得你水性很好,那你就去救他吧。”
內侍眼睛又瞪凸了,原本想去喚人下去救人的,不過在衛烜看過來時,饒是這種大冷天,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那目光如毒蛇般迫人,竟然讓他動彈不得,連身居高位的三皇子殿下都未曾給他如此大的壓力,這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人……
因今晚是上元佳節,遠處喧囂聲一片,而船艙裡,絲竹之聲掩蓋住了這裡的聲音,沒有人發現此處發生的事情。
果然,衛珺確實是個會水的,而且十分精通,雖然乍無防備之下被衛烜踹下去,不過等到水中後,便適應下來,第一個想法便是去救人。衛珺是個君子,自小所受的教育十分正常,做不到見死不救。
至於救上來會是什麼結果,因事情太急,並沒有想好。
在衛珺找到水中掙扎的人託著她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