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驕傲,她亦驕傲!
“掠……”綰鷗再次喚道。
獨孤掠的綠眸冷冷的鎖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我們是君臣。”
他徹底撇清了和她的任何親密關係,只剩下君臣關係,他不提醒,她都忘了,她是他的軍務秘書,獨孤恆親封的後勤部長。
“皇……上……”從此以後枕邊人就成了這種關係了嗎?皇上,多高高在上的稱謂,而她,卻不得不遵從。而她最後要說的這句,確實也是公事。
一旦恢復了公事,綰鷗壓下心底所有的悲傷,正色說道:
人面桃花燦(九)
“請皇上馬上回宮,君岫寒煽動了其它四國四十萬大軍正在聯合向御凰國發動戰爭。
獨孤掠俊臉微微有些詫異,冷殘和程洛均搖頭沒收到任何訊息。
“今天在草原上的陷阱就是君岫寒提前收到了你出宮的訊息而佈下的,你的情報一向很準,怎麼會沒收到?”綰鷗著急了,就算御凰國再強大,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要迎接四國的戰爭,那可也是兇險至極。
明天忍不住嚷嚷道:“虧綰鷗姐姐去炎紋**隊踩點,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告訴你情報,路上我們還被君岫寒捉住,我們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才得到的訊息,你居然還不信?做皇上不信任臣子,臣子還有什麼好做的……”
“砰”一聲,明天倒在了地上,綰鷗趕緊扶起他,她不由得著急道:“他只是個孩子,你將他怎麼了?”
“管教好他,下次若再犯,是你失職。”獨孤掠冷著一張臉,他就是看不慣明天緊緊的靠著綰鷗,就算他不能愛,他也不能讓別人去愛,孩子也不行。
程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只是暈過去了!”
“公子,現在是棋玄在負責情報蒐集和傳遞。”冷殘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們已經踏入敵人布好的陷阱,情報組的工作竟然都還沒有傳送過來,如果寫命沒有被關押,他們也不會遇險了吧。
獨孤掠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掉轉馬頭:“棋玄的資訊過濾得不夠詳細,冷殘,馬上傳朕口諭,啟用寫命做回原來的職責,你和程洛去東邊,估計朱三行會帶兵從東門入侵,你們倆務必死守防線,直到棋玄的援兵到達。”
他們六人各司其職,棋玄是征戰將領,畢竟對於專門的情報卻沒有寫命來得敏銳,忽略了的情報恰好就是重要的,而寫命在囚牢裡也該出來將功抵過了。
御凰國的地勢身處中原的東北部,與之北邊接壤的是炎紋國,與之東邊接壤的是逍宣國,這兩個強大的國家虎視耽耽已久,今次聯手來襲,必是謀劃已久。西邊是淵山,傳說中通向神殿的魑魅之路,身處背後的較遠的南方則是破荒國和翼風國,那兩個國家就算受了煽動,也不構成潛在的威脅。
看著他緊緊有條的安排戰爭佈署,綰鷗離他如此之近,最多兩丈有餘,甚至連他眉邊的那粒小小的痣都看得清楚。但是,兩人的心卻越走越遠了,是的,他是君,她是臣,臣本來就應交心給君,這就是所謂的忠心吧!
“綰鷗姑娘,小心一點。程洛從她身邊過的時候,很小聲的說道。
他喜歡跟這樣有智慧的女子打交道,雖然綰鷗是主子的女人,但他欣賞她,雖然主子的做法很難讓人接受,可他除了心裡默默祈禱之外,就是叫綰鷗堅強一些。
綰鷗微微頷首,“我知道,東門防守定會艱辛,你和冷殘一定要保重,我會尾隨著逍宣國的軍隊見機行事,裡應外和。”
這邊兩人說著話,那邊已經起了爭執,綰鷗望過去銀狼王和獨孤掠正在互相瞪著對方。
憑直覺,綰鷗覺得這不是他們雙方第一次見面。
草原的天空下,在灰色的狼群堆裡,有一道絕美而詭異的風景線。
銀狼王一身銀白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獨孤掠一頭飄逸的白髮隨風而揚。
銀狼王睥睨天下的氣勢張狂而怒放,獨孤掠手執紅墟劍冷傲天下霸氣十足。
銀狼王的綠眸裡映著身著玄色衣衫的囂張男人,獨孤掠的冰綠晶眸裡放著一個巨大的銀白色兇獸。
綰鷗,你個笨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難道你沒看出來,他們是如此的相像嗎?
“你不該殺了我的狼。”銀狼王望了望死在紅墟劍下的狼群。
“那麼躺在這裡的就是我。”獨孤掠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討厭你。”銀狼王不屑於他。
“我亦一樣,很討厭你。”獨孤掠依然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