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感覺怎麼樣啊?”
她也笑眯眯,伸出兩根手指,“我有兩種感覺噯。第一,生命真的好脆弱啊,瞧,一不小心我就在鬼門關轉悠了半天;第二,老爺爺醫術好高明哦。”
“咦,你怎麼能肯定我就是救了你的醫生呢?”
董潔指指他胸前的衣牌,“那不是寫著嗎?”
楊善明低頭瞧瞧寫著自己名字的胸牌,“你識字?”
“當然了,我可是,嗯,兩歲能讀詩,三歲能提筆的天才。”
“呵呵,小朋友,你真可愛呀。”
“可不是嘛。”她皺皺鼻子,扭著手指故作不好意思的忸怩狀。“你瞧,閻王大叔差點把人家請去喝茶,哎,人長得可愛就是煩惱多吔。”
“咳,咳咳……”醒過來的大山正好聽到她的話,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嗆著,他拼命撫胸順氣。
“這麼大人還能嗆著自己,你呀。”轉頭看到正自大笑的楊善明,“看,老爺爺都在笑你呢。”
大山哭笑不得的跳下床。“爺爺,早上好,您是來給小潔做針灸的吧?”
“針灸?”
董潔瑟縮了一下,這次是真的。
“老爺爺,我很怕疼的,咱能不能不扎針?我可以喝藥哦,再苦都能喝得下,真的。”她用手摸摸自己耳朵,覺得昨天被扎針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小潔,相信爺爺,不疼,紮了針,小潔會好得更快哦。”
董潔猶不死心的作垂死掙扎,“條條大道通羅馬,咱們先好好商量商量,哎……”
楊善明不由分說欺了過來,手一伸,她一隻耳朵就落到人家手裡。
董潔苦著臉,眼睛緊緊閉上,嘴裡可憐兮兮道:“老爺爺,你輕點,輕點扎,手千萬別抖哦。”
“只要你不亂動,爺爺就不會扎歪。”
她拼命保證,“我不動,肯定不動,一動都不動。哎,扎完了沒有啊?”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將眼睛睜開一絲縫隙。“啊。”她發出一聲輕呼。
針實實在她耳尖耳後紮了兩下,有液體流出。
“結束了嗎?”她不抱希望的問。
“還沒真正開始呢。“
楊善明變戲法似的,手裡出現了一把針。
“都,都要扎到我身上嗎?”董潔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
“小潔,你身子虛,針灸對你好處大著呢,不但治你的病,也能調節你的身體,治好了,你以後再不會動不動就生病了。”大山看她一張小臉,苦的如同吃了三斤黃連,不忍心的安慰她道。
也就是說,以後她還得紮好多次?知道自己反對亦是無效,董潔閉上眼,大義凜然道:“來吧。”
嘴裡逞強,卻在針還沒真紮下便開始雪雪呼痛。
“真有那麼疼?”
她拼命點頭,“我是最怕疼的,如果在革命戰爭年代,肯定會是一動刑就會招供的叛徒啦。”
一句話說得另外兩人都笑出了聲。
“噓,別說了,小潔,你把老爺爺引得大笑,手頭一歪,倒黴的可是你自己哦。”
得,說話的自由也被剝奪了,董潔委屈的閉上嘴。
啊……她發出無聲的痛呼,刺痛的感覺頻頻傳來,呃,還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裡,只扎針的地方傳來刺刺的、脹脹的的感覺。
好半天,終於聽到解放的訊息,“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針已經被收起,大山正拿著紗布逐一擦試針口流出的血絲。
董潔吐出一口長氣,又開始眉開眼笑同醫生閒聊了起來,嗯,要抓緊時間,瞭解一下瀋陽現在的大體情況。
第十六章 我們不去孤兒院
八十年代初期,雖說市場經濟開始起步,可計劃經濟仍然占主導地位,直接反應到人們生活上的,就是糧票。在那個年代,糧票可比錢還重要,用糧票可以換錢,但拿錢卻買不著糧票,很多東西都要憑本憑票供應。
董潔對這段歷史很陌生,前世因為太小,沒有留下這方面的記憶,前幾年,又困在大山深處,基本上沒有考慮這些。已經決定留在瀋陽生活,這些東西必然同她的生活息息相關,所以,一時間她有點頭疼。
幸運的是,肉票已經取消了,布票也正逐漸退出市場,至於糧票就麻煩了點,實在想不出比較好的解決辦法。旁敲側擊同經常來找她聊天的楊善明老中醫打聽了半天,終於得到的答案讓她鬆了口氣,哎,只要多加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