囁嚅道:“原本是十成勁道,但在發現是蒙輔之後,我又收回了兩成,大概大概”
“不用說了,你這綿掌是我教的,即便蒙輔剛才又卸去了兩成力道,剩下的那些也斷絕了他的生機,他必死無疑!”伍形易長嘆一聲,又想起了蒙輔遁去時怨毒的話語,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你速去傳我命令,讓城衛軍全城戒嚴!”
話音剛落,天絕便匆匆忙忙衝進了院子,大聲嚷嚷道:“伍大哥,不好了,大街上多了很多身著甲冑的兵士,而且不是城衛人馬,也不是蒙輔的人!我剛才出去探聽過,說是陛下下旨,石敬等六卿全數參與,藉口是搜捕刺殺陽平君的疑犯!
伍形易哪裡會相信這樣的鬼話,然而,這道時機上把握得恰到好處的命令卻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華都內不見城衛軍的可能有很多,畢竟,蒙輔手中握有城衛軍地三成兵力,還有各城合計將近八萬軍馬,他也許已經把自己的人都帶出了華都。但是,他還是生出了一股極為不妥當地直覺,論理,明空和馬充共同掌握的其他半數城衛軍不應該沒有反應才是。
“傳令下去,即日起伍府封門!”他突然斬釘截鐵地對天絕和常元喝道,“常元,你替我寫一道奏表,就說我突然患病不能佐理朝政,要閉門靜養一段時日!天絕,你立刻和地煞出城,務必將剩下的兵權牢牢握住!”他見兩人都露出了不能理解的神情,只得搖頭嘆道,“快去辦吧,事情也許比我想象的更加嚴重!”
就在伍形易這邊緊鑼密鼓地採取一系列應對措施時,練鈞如也在自己的府中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早在蒙輔發動之後,石敬就匆匆趕到了陽平君府,將這裡作為大本營展開了各項行動,自然,城中那支神秘軍隊就是各世家一力湊出來的精銳,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為了等待機會,所有人都耗費了良久,這個好機會說什麼都不能錯過,這也是所有參與者心底深處的念頭。然而,望著那個站立不穩跌跌撞撞的人影,練鈞如還是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
“正如殿下看到的那樣,我已經敗了!”蒙輔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嘴邊帶著一縷血絲,“我知道各位是藉助我這一次的動作,想要剿除伍系的人,我沒有說錯吧?”
儘管石敬早知道蒙輔的異心,但這個時候卻不想和此人多話。他剛,想開口呵斥,卻見練鈞如揚手阻止了,只得怏怏地退到了後頭。“蒙輔,你拖著重傷之軀前來見我,不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話吧?說吧,你究竟想要如何?”練鈞如直視著對方的眼眸,藏在身後的拳頭已經滿是汗水。
“很簡單,我手中如今有城衛軍的五千精銳,還有分佈各城的八萬人馬,我橫豎都要死了,這些人也得給他們找一個好去處才是,不是麼?”蒙輔疲憊地倒在一張椅子上,渾然不顧自己的話語是如何令人驚駭,“只要殿下能夠答應我一件事,這支令人垂涎的軍隊,我全都可以交給殿下!”
“什麼條件?”蒙輔的話太過誘人,練鈞如根本找不到可以抗拒的理由,情不自禁地朝前進了一步,“倘若我有能力做到,自然可以答應你!”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讓伍形易失去了一切,不要殺他!”蒙輔見練鈞如驚愕莫名,不由大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是因為一點點兄弟之情才這麼做麼?你錯了,我是要讓他活著經受痛苦,讓他品嚐一下,當權力地位都離他而去時,這人生會變成怎樣的光景!對於一心要掌控一切的他而言,這大概是更超過死亡的痛苦吧?哈哈哈哈!”
“我答應你!”練鈞如卻不似蒙輔那般瘋狂,他對孔懿也曾經做過承諾,留下伍形易的性命,如今蒙輔既然也只提出那個條件,那就無所謂了。“你要如何將兵權交給我?”
蒙輔哆嗦著從懷中取過了一方印鑑,苦笑著扔了過去,“就算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吧,這些都是我的私人,這枚印鑑就相當於兵符。雖說伍形易派人過去也沒用,但我還是建議你趕快派人接管,遲則生變”
突然,他一直流暢無阻的話語突然低微了下來,“我直到死也沒能越過他”
“殿下,他死了!”對於這意外的收穫,石敬自然是興奮非常,“現在就派人出去接掌兵權吧!”
練鈞如默然點了點頭,儘管外邊街道上火光通明,他卻不覺得能夠一舉扳倒伍形易,蒙輔不也是因為太過自信而失敗了麼?“石大人,這一次的行動不要太莽撞,若是伍形易沒有主動出擊,先不要直接衝擊伍府,看看動靜再說!”
中州華偃王元年五月十六日,蒙輔欲殺伍形易而不得,最終殞命,其後練鈞如聯合石敬封鎖全城,伍形易不得已而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