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嚼勁兒,只要有這個餅子,蕭明悅常常吃到走不動路,想想真是丟人,不過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小孩子,要知道小孩子都是管不住嘴的。
十多分鐘的路程,就在蕭明悅回憶野菜和野菜餅子中過去了。走到自家院前,看著眼前破敗的院牆,蕭明悅深吸了一口氣,她又回家了。
有些忐忑的伸出手,推開壞的不成樣子的用樹棍做成的院門兒,“啪”的一聲,可能是她勁兒大了,院門一歪,固定門的粗樹樁倒了,這下好,門徹底報廢了。看看這破敗的門,蕭明悅心裡琢磨,看來自己回來第一家事兒就是修繕院落了。
事實正如蕭明悅所料,因為七八年沒有回來,家裡的院子荒蕪的彷彿野外,到處是枯黃的蒿草,就連通向房子的路都被一層細細的小草覆蓋了,沒有地方下腳。
蕭明悅走到自家房門前時一身狼狽,這短短的四百來米就像長征一樣,一身草籽,一身草刺兒,看著腳下面目全非的低跟皮鞋,心道幸好自己今天穿的牛仔褲,這要是裙子,現在報廢的就不止腳上這雙皮鞋了。
房子的情況還好,只有兩塊玻璃不知是被哪個熊孩子打壞了,其他都還算完好,只是看上去有些灰濛濛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長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蕭明悅從包裡拿出鑰匙,這鑰匙在連城被她藏在了衣櫃底下,現在拿出來上面還帶著以前方便掛脖子上的長繩,長繩因為汗漬的侵蝕和歲月的磨損已經看不出從前明黃的顏色,就像眼前的房子一樣,只剩下暗淡。
蕭明悅放下包,拿著鑰匙捅進了鎖孔裡,長久沒有使用外加風吹雨淋,鎖頭鏽得很嚴重,鑰匙在裡面鈍鈍的,前進一點都很費勁。蕭明悅不敢用勁兒,這種老鎖頭的鑰匙很操蛋,使勁兒大了有可能鑰匙直接斷在裡面,不想發生這種情況的蕭明悅只能慢慢耗。
咔……在蕭明悅馬上就要放棄,準備到鄰居家借個工具劈開鎖頭的時候,鑰匙碰觸的阻礙消失了,伴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鎖頭的梁從孔裡跳了出來,門終於開啟了。呼……蕭明悅長出了一口氣,甩甩扭鑰匙扭到痠麻的右手。
“你誰家的?這家現在沒人住,你來這幹什麼?”就像是用泡沫塑膠刮玻璃一樣尖銳的嗓音出現在蕭明悅身後,將蕭明悅嚇了一跳,轉過身一看,蕭明悅有些無奈的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老太太,“二孃,是我,悅悅,我回家看看。”
“啊?悅悅!你終於回來了啦,哎呦,二孃都沒認出來是你,我還當小偷呢,你看我這腦子,淨瞎說,哪兒能有我們悅悅這樣漂亮的小偷兒啊…….”站在蕭明悅眼前的是隔壁的李柱家的女主人,姓楊,因為李柱排行老二,平常蕭明悅等小輩兒都叫他二孃。
李二孃看著眼前的蕭明悅眼睛一熱,從前她跟蕭老太太的關係最好,也是看著蕭明悅長大的,之前這姑娘因為蕭老太太去世傷心的再沒回過劉家灣,李二孃曾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蕭明悅了,老輩子人心熱,現在看到蕭明悅回來,心裡那股勁兒鬧騰的這年近半百的老太太眼睛都紅了。
“回來好,回來好,回來還能看看家,回來還能看看我們這些老鄰居。”嘴裡唸叨著,李二孃有些尷尬的收起了手裡準備打小偷兒的木棍。
蕭明悅也看到了李二孃手裡的傢伙事兒,心裡覺得很逗趣,這李二孃還和以前一樣,半分沒變。
蕭明悅記得小時候的李二孃就是這樣,雖然說話聲音讓人很不舒服,但是人不壞,誰對她好一分,她就對人好一分,潑辣的同時又有點可愛,住在蕭明悅家東側,有點什麼新鮮的都送點過來,和蕭老太太處得非常不錯。
“吱”的一聲,李二孃推開了蕭家房門,看著裡面灰濛濛的屋子,李二孃回頭,“悅悅啊,這房子你得收拾收拾才能住啊,這沒有火氣你要是住了準得腰疼,姑娘家家可不能涼著了,先在我家住著吧,家裡現在就我們老兩口,小麗她們都沒在家。你來了還能熱鬧點。”
蕭明悅點頭道了一聲好,看看屋子裡的模樣,這房子現在確實住不了人,傢俱一層灰塵不說,牆壁也因為長久沒有人居住而返潮起了很多包,棚頂的蜘蛛網左一撮右一撮的,看來不僅要收拾院子,房子也要大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