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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秦恬明白了,點點頭:“恩,那就活久點。”

奇怪的是,她沒有一點傷感的感覺。

世事總是如此,要麼沒事,要麼就一堆的湧過來。

下午她剛回到飯館,就被秦母叫過去道:“那個尚卡伯爵夫人在你房間裡等你,等一箇中午了。”

“我的房間?”秦恬有些不滿,“你們怎麼能隨便讓她進我房間?”

“哎喲,你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再說了,她看起來有些奇怪,要是在客廳裡被後院閒逛的客人看到就不好了,知道不?”

看來這時候的家長隱私觀念真不咋地,秦恬沒辦法,只能點點頭奔回自己的房間,尤麗安娜伯爵夫人依然雍容美麗如斯,秦恬一進門就看到她坐在床邊的軟凳上看著外面,即使有人進門也沒回頭看一眼,怔怔的表情,幾乎完美的側臉,放現代是典型的裝逼加無病呻吟狀,可放她身上,就讓同為女人的秦恬都有了一種揪心的感覺。

秦恬關上門,見伯爵夫人還沒什麼反應,便敲了敲門,咳了一聲道:“您好,請問……”

尤麗安娜終於轉過頭,看著秦恬,微笑道:“你來了。”

“……有什麼事嗎?”被那氣場壓的有些難受,秦恬決定開門見山,加把勁自己掌握主題。

“關於我,或者我的丈夫,你有什麼耳聞嗎,秦恬?”

“……沒有。”

“那我告訴你吧,我丈夫賣國了,我賣身了。”她的語氣慵懶,滿是調侃。

“……”秦恬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回來後還不怎麼清醒的腦子此時更混亂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他們說的沒錯,至少有一半沒錯,我賣身了,可我丈夫沒有賣國!”她的語氣略微加重,忽然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煙盒,開啟,卻沒有煙。

秦恬鬆了口氣的同時企圖阻止:“那個,夫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這對我說這些。”

尤麗安娜頓了一頓,她放回煙盒,卻沒有理會秦恬的問題:“我的丈夫,他不願參加任何一方,於是那些所謂的愛國分子擔心他成為阻礙,而德國人認定可以從他嘴裡套到反抗分子的訊息……哼,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卻被兩邊預設著關押起來。”

“夫人……”秦恬感覺有點火,這是鬧哪樣啊,這女人神經病了麼?

“巴黎剛陷落,他就開始被關押,我上下運作,處心積慮,眼看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回到我的身邊了,只差一點點……”她一隻手擦著臉頰,表情有點扭曲,“可就在法國投降後不久,當我坐在家中準備好豐盛的晚宴等待我的丈夫時,突然有人告訴我,他的案子換人接手了……一切,我的申辯,我的努力,我打通的關節,我付出的錢,我毀掉的尊嚴,全都沒有了意義,全都白費了!”

“我很同情你,可是這些事……”秦恬根本無心聽她說什麼,她只是被這種怪異的氣氛弄的有點恐慌,不由得抬高了聲音。

“我想過死,想過劫獄,新接手的人我都不認識,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

“夫人!”秦恬大喝,尤麗安娜終於從夢遊一樣的敘述中醒過來似的看著秦恬,眼裡滿是淚水。

秦恬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您現在需要的不是傾訴,而是回去好好睡一覺!”

“請聽我說完好嗎?”她堅持。

被這樣一個美女看著,秦恬壓力很大,她差點點頭了,但還是堅定的搖頭:“抱歉,我不習慣陪人談心,夫人,更何況我們並不熟。”所以才更詭異啊!

“只是,請您,聽我說完,好嗎?”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秦恬沒辦法了,她不會暴力,也沒有強悍的軟武力,只能無力的坐下,一言不發。

尤麗安娜擦了眼淚,吸吸鼻子,儘量做出平淡的表情:“新接手的長官軍銜不高,但是在黨衛隊的職位很高,我能求到的所有關係都沒法和他搭上線,而蓋世太保,更是我接觸不到的東西,我用盡所有辦法,觀察了他很久,最後只發現一個突破口。”

秦恬有不好的預感,她感到尤麗安娜灼熱的眼睛看著自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海因茨·馮·克魯特曼黨衛軍少校,你認識。”她以陳述句說出來。

“……誰?”

“秦恬,我看到好幾回你跟他的交談,我聽說你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你們除非認識,否則不可能這樣,我觀察過,這個少校油鹽不進,而且身邊也幾乎沒有女性,唯獨你能和他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