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大聲的吼叫著,因為位置的關係,他再大的力氣也沒法和把全身重量壓在軍刺上的軍官大,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軍刺慢慢扎進自己的棉衣,又慢慢的進入身體,那越來越淒厲絕望的叫聲,顯示著他有多麼的痛苦。
伊戈爾眼眶都溼了,他剛才為了躲子彈蹭蹭蹭滾的老遠,此時被遠處的四個士兵火力壓制的死死的,再也沒有反擊之力。
“我們投降!”他大吼,“別打了!我們投降!”
我媽媽還在家等我,他沒喊出來,我還沒參加我弟弟的婚禮,我不想死……
可是那軍官不為所動,依然把軍刺緩緩的扎入列奧夫的心臟。
列奧夫的慘叫淒厲,伊戈爾永遠想象不出一個粗壯的高加索大漢會喊出這樣尖利悽慘的聲調,隨著刀子的刺入,慘叫越發恐怖,而漸漸的,他的叫聲低弱了。
軍官慢慢的把整把刀都扎進了列奧夫的心臟,然後停了一會,合上了列奧夫怒睜的雙眼,慢慢的站了起來,自始至終,他的表情絲毫沒變。
然後,他慢慢轉向伊戈爾。
“我說了,我投降了。”伊戈爾泣不成聲,“別再打了。”
遠處那兩個德國士兵終於趕到了,他們很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上司,確認他沒受傷後,一臉兇狠的踢了伊戈爾兩腳。
伊戈爾抱頭滾在地上,他快崩潰了,從頭到尾這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剛夠德國士兵那兩個壯年跑兩百多米的路程,可他的三人隊伍卻瞬間減員到一人,身經百戰的團長死了,沉默寡言的老兵列奧夫死了,留下他一個懦弱的新兵。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有人那麼眼都不眨的把一把刀子那麼慢的扎入一個人的心臟?!那簡直就是魔鬼!而看啊,他現在還在笑!
那惡魔一樣的軍官微笑著拍著一個德國士兵的肩膀:“名不虛傳啊威斯,果然百米內射擊無敵。”
伊戈爾懂點德語,那是他作為城市兵接受一個德國□老兵苛刻訓練的唯一額外收穫。
看來是個百米內的神槍手。
原來就是這個混蛋打掉了自己的槍!怪不得那軍官肉搏的時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是篤定自己絕對沒有舉槍的機會啊!
伊戈爾沒有力氣憤怒了,如果能夠一下打掉自己的槍,那自己那比槍粗兩倍的手臂肯定早就在那人的瞄準鏡中晃悠了很久了。
“快走!豬仔,你想在這兒拉屎嗎?”另一個士兵沒好氣的踢著他的腿。
伊戈爾擦掉眼淚,站了起來,他最後看看自己的團長,還有列奧夫。
那惡魔軍官用和扎進去一樣緩慢的速度慢慢的抽出了軍刺,血液小小的噴湧了一會兒,潺潺的蔓延開來。
他有點晃神,自己被俘虜了,看著戰友屍體的時候,這個感覺很夢幻,好像他的靈魂也已經消失,只是一個屍體跟著德國人走著。
農房中很暖和。
雖然已經八月,但是傍晚的天氣還是有點涼,屬於俄國大地的夏季還沒到來,伊戈爾走進了農房,看到了胖胖的女主人和她的小孩,他們笑容很樸實,無論對他,還是對那幾個德國佬。
媽的,敵我不分的農民!
伊戈爾接過女主人的湯,還是感覺忿忿的,可是香濃的土豆湯很快帶走了他的不安,雖然不得不分一個士兵來看守他,但是顯然這些德國士兵並沒什麼興趣對他做些什麼,除了兩個傷員偶爾呻吟一聲,另外三個都懶懶的坐著休息。
看樣子,他們似乎準備在這兒過夜。
伊戈爾很矛盾,哪個俘虜不想逃?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和能力……
那個軍官一直靠著火爐邊坐著,似乎感覺到伊戈爾老是看他,轉過頭來,冰藍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回來。
伊戈爾頭一縮,卻沒轉開視線。
軍官懶懶的起身,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明顯另外幾個士兵都警惕的看了這邊兩眼。
“名字?”軍官用的俄語。
“伊戈爾。”
“恩……我想想……是什麼神保佑的意思?”
伊戈爾瞪著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名字什麼含義。
“富裕之神保佑的意思。”遠處,一個傷員忽然用俄語道。
“哦。”軍官點點頭,轉向伊戈爾,嘲諷道,“這下知道了,文盲?”
伊戈爾狠狠的喝了口湯,他出生不久爸爸就去世了,媽媽根本不識字,誰有空跟他解釋他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啊!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