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當然不會傻到跟著問“和誰啊和誰啊”,於是跟著沉默,左顧右盼的同時偷偷看凱澤爾的臉色。
凱澤爾深呼吸一下,忽然笑了:“哎呀,他已經走了一年了呢……”
犧牲了麼,秦恬默默點頭。
正義心上講,她不該為一個法西斯默哀,但是算算時間,犧牲了一年,那豈不是戰爭之初就掛了?這哥們還沒來得及作惡呢,還是個純潔的孩紙,還是默哀一下吧,。
緊接著她又發現,她已經到了這世界,一年多了呢……這個夢,真的有點略久啊,於是秦恬也悵然了。
“哎!”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然後驚愕的對望,最後同時苦笑起來。
“我兄弟死了,你嘆什麼氣!”凱澤爾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法西斯不招待見。
秦恬搖頭:“一個大好青年離開,我為什麼不能嘆氣。”
凱澤爾點頭:“是啊,大好青年,弗蘭克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
“哦,叫弗蘭克。”秦恬淡淡的重複,“很帥麼?”
“帥!他是我們幾人之中個子最高的!也是最酷的,我們都叫他石頭叔叔……”
真沒創意,又帥又冷酷不是應該叫冰山美男麼,叫什麼石頭叔叔……秦恬默默的吐槽。
“奧古經常賴床,被叫起來了也總是犯困,弗蘭克就經常要注意他站軍姿時有沒有睡過去,他頭一點,弗蘭克就用手肘捶他一下……哈哈,那時候我和海因茨站在他們後面,看弗蘭克用手肘撞都沒用了,就會一起踢奧古的屁股。”
可憐的奧古斯汀……秦恬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這就是他“窄臀”的原因麼,被外力打造出來的。
凱澤爾越說越文思泉湧,沒一會兒就吐槽了一大堆。
“媞安,你知道嗎,海因茨以前有恐高,跳傘實踐課上他就裝病請假,穿著軍裝來上課,沒有帶傘兵服,結果教官要求他上飛機旁觀,到了高空逼著他背起臨時傘包,把他踢下了飛機。後來我們集合沒看到他,一群人就去找,找到他的時候,他被掛在了樹上,褲子都掉了下來,哈哈,第二天,老遠的護士學校的女孩兒都知道了他穿著綠色的內褲,哈哈!”凱澤爾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秦恬擦著冷汗,這個槽,吐得有點略狠啊!千萬不能讓海因茨知道她知道了這個八卦,否則絕對被他的真槍射個對穿然後被他的假槍燒成灰灰!
“有一回,弗蘭克按照父母的要求訂婚的時候,我們去參加他的訂婚宴,露了個面,晚上就一起繼續回到學校,結果一週後弗蘭克的未婚妻來了,竟然偷偷給海因茨塞情書,哈哈,他當時沒拆,晚上就把信扔給我們看,結果我們一看,居然是寫給奧古的!哈哈,我們告訴海因茨後,他氣得兩天沒和我們說話。”凱澤爾說罷,突然問秦恬,“媞安,你覺得海因茨和奧古斯汀,誰比較帥?”
秦恬想了想,露出一口白牙:“你比較帥。”
說實話,西方帥哥只要沒有先天缺陷,基本都不會醜到哪兒去,更何況是先天優勢的日耳曼血統,只不過秦恬要欣賞可以,要她真正把那些帥哥作為伴侶來考慮……還真有些不習慣,審美差異真的很難攻克,更何況是在她穿越後依然是一副亞洲人身體的情況下。
凱澤爾一臉理所當然,摸著下巴:“是啊,我也覺得我比較帥。”這時,他手裡的東西吃完了,他左看右看,突然指著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館道:“走累了,坐一會吧!”
“好。”秦恬走過去。
凱澤爾要了一杯咖啡,秦恬要了一杯橙汁,凱澤爾繼續和秦恬說著他們以前的趣事,秦恬聽著聽著覺得,怎麼弗蘭克的比重越來越大?
而且凱澤爾的表情,也不對頭……
他持續不停的說著:“弗蘭克那時候還問我,為什麼沒加入黨衛軍,我說我體檢沒透過,他們不相信,其實我沒告訴他們,是我不想進,我想跟奧古進陸軍,奧古跟我說過,黨衛軍太極端了,不適合我,也不適合他。”
“我真後悔,我應該拉著弗蘭克的,這樣他就不會被那個瘋子指揮官指揮著,頭腦發熱的喊著口號,就去衝擊別人的陣地。”
“波蘭戰爭一共才死這麼點人,為什麼偏偏他就在裡面……”
“他一直是我們的大哥,保護著我們,替我們善後,幫我們逃課,作弊,記筆記,騙教官……為什麼是他……”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這都是為什麼……”凱澤爾抱著頭,痛苦的縮在位置上。
秦恬緊張的連橙汁都沒喝,她舔舔乾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