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有太多有關被俘虜後下場的流言,女性被弓雖女幹,男性則更悲慘,軍官直接槍斃,士兵看心情,俘虜後直接經歷各種虐待,總是兩國血海深仇,蘇軍有的是地方發洩。
終於有人開始逃了。
輕傷的傷兵一天就逃了大群,還有小部分被執法兵擊斃,重傷的則已經在討論自己的死法。醫生處理好幾個後事後,也準備開炮,反倒是護士們,有些逃不出去,便安心工作,還有幾個則和幾個熟識了的傷員現場結婚。
秦恬沒有參加那場集體婚禮,她在自己房間裡矛盾,她覺得自己又悲劇了。
在這兒她認識的所有白俄羅斯人都知道她雖然是法國人,長著東方人的臉,但她實打實的為德國人工作了好幾個月,而且盡心盡力盡職盡責,現如今蘇軍要是打進來,同僚們是靠不上了,誰為她辯護?證件什麼的,有用麼?
可留給她矛盾的時間也不多,很快就有人替她做了決定。
蘇軍兵臨城下了,第四集團軍十萬主力被包圍在明斯克。
戰地醫院不能再呆了,這兒已經不再是後方,而是真正的前線,城東都能聽到城西激烈的槍戰,所有醫生護士們都要像前線作戰部隊一樣跟著主力到處跑,以備在主力部隊突破重圍時可以一起逃出生天。
當秦恬跑出戰地醫院第五百米的時候,她有種做夢的感覺,就好像當初在華沙走出艾森豪芬的地下室時,看到的城市就是這樣,一片廢墟,沒有一幢完好的建築。
整個城市都被毀了,而且還是一毀再毀。
周圍全是瘋狂逃竄的人,很多居民自建的防空洞都坍塌了,女人們抱著孩子哭泣著四面亂跑,兩個德國護士抱著頭往一個掩體衝,只聽噠噠噠幾聲,她們倒在了地上。
秦恬傻愣愣的看著這場景,她都快瘋了,蘇軍不是還在城外嗎?!這開槍的是誰?!
她這才清楚的發現,自己竟然上前線了!
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就在身邊響起,就和秦恬隔了一堵牆,那帶著空窗的牆炸裂了,碎石牆體全向秦恬湧來,秦恬尖叫一聲抱頭滾在地上,碎石砸在身上和受刑似的疼,她手上打架時劃得口子還沒好,剛好被一塊大石頭砸了一下,鑽心疼痛後熱流湧了出來,血潺潺。
炮聲後暫時帶了一片靜謐,秦恬哆嗦著抬頭,正好看到戰地醫院側面的一個房間轟然倒塌,這一下她倒是清醒了,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很多重要東西沒帶,雖然小本子已經在貼身口袋裡了,但是還有凱澤爾託她保管的一堆遺書和信件。
他就是擔心死了完成不了戰友的心願才交給她,她可不能人還沒死,東西卻丟了呀!
秦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霍的起身,拿起百米賽跑的速度咬牙衝向醫院後面的集體宿舍。
彷彿蘇軍已經毫無顧忌,他們的遠端炮看不見目標就一頓亂轟,醫院的紅十字招牌被炸成了碎片,主樓也漸漸成了廢墟,秦恬路過病房,看到三四個重傷員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掉落的天花板。
“喂!”她下意識的大吼一聲,而隨著話音的落下,碎石和天花板埋葬了那些傷員。
秦恬感到一陣不寒而慄,她看著四面不斷倒塌的建築,這才發現自己這一下是多衝動,但她已經騎虎難下,而四周還有幾個士兵還在跑動,她一咬牙,衝進了坍塌了一半的宿舍樓,還好自己的房間還沒被炸,她火速衝上去翻出了自己的小箱子,提著箱子實在累贅,她開啟箱子,尋找凱澤爾給的小袋子。
旁邊傳來腳步聲,一聲怒吼響起:“秦恬!你這個瘋女人,你不要命了嗎!?”
秦恬拿出小袋子,看到海因茨正在窗外對她怒目而視,二話不說衝出房間,海因茨動作更快,上前一把鉗住她就往外跑。
看著海因茨全副武裝一身風塵的舉著槍在前面跑,秦恬忽的安心下來,雖然她跟著一個必敗的軍人,可她就是感到很安全。
“你怎麼來了。”炮火聲中,秦恬感到自己的聲音還是挺有穿透力的。
海因茨一僵,沒說話,他忽然拉著秦恬在拐角貼著牆,然後謹慎的往轉彎處探頭望了望:“該死的,游擊隊,這群卑鄙的小人。”
秦恬不敢說話,她看到對面的巷子也出現幾個德軍,和海因茨打了個手勢,海因茨低聲道:“呆這兒別動。”然後猛然滾了出去!
這顯然是個戰術動作,海因茨這一滾,立刻引來一堆槍身,就擦著他的身體噠噠噠的激起一串煙塵,而此時對面計程車兵探出了槍,從對方射擊而來的方位一陣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