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怔,忙衝著江蘺施了一禮,輕輕柔柔道:“葳蕤見過江少主,謝過江少主救命之恩。”
江蘺呵呵一笑,繃著滿臉的一本正經:“君姑娘客氣了。”他瞧了山香一眼,只見她一身靜修裝扮,並非尋常姑娘,奇道:“君姑娘,這位是。”
君葳蕤忙道:“這位是顰眉山無為派的二弟子山香。”她轉眸望向山香,指著江蘺道:“山香姑娘,這位是太白山天一宗的江少主。”
江蘺在江湖中的紈絝名頭太大,大姑娘小媳婦皆如雷貫耳,素有“江蘺一笑,嬌娘入懷,凌泉一怒,稚子齊哀”的江湖流言,山香亦是早聽的耳朵磨出了繭子,她退了一步,打量了一眼一襲紅裳,滿臉浩然正氣的江蘺,並不似傳聞中那般風流膏粱,連忙施禮道:“在下無為派山香,多謝江少主援手。”
直到此時,雲良姜才知道了江蘺的來歷,他原想奚落一番,驚歎一番,可轉念又想,自己的命是此人救回來的,萬不敢隨意招惹,萬一惹惱了他,他再將自己丟出去喂豹子,可怎麼得了,他忍了又忍,才對蘇靈仙附耳低語:“你知道此人麼。”
蘇靈仙不諳世事的天真一笑:“知道啊,江蘺嘛,是江湖中名頭最大的花花公子,大姑娘小媳婦唯恐避之不及嘛。”
“撲哧”一聲,雲良姜嗆得連連咳嗽,忙伸手掩住蘇靈仙的嘴,壓低了聲音道:“蘇靈仙,你淨瞎說甚麼大實話啊。”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江少主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怎能跟那些紈絝子弟相提並論,那是拍馬也追不上的嘛。”
江蘺憋得臉色發青,但當著君葳蕤與山香的面兒,卻又不好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來,只好端出一本正經的淡然笑容,吩咐崖香:“看茶,再收拾兩間客房出來。”
眾人落座,茶香四溢。
君葳蕤柔婉笑著,忙著道謝,眸光掠過杜衡幾人,最後在蘇靈仙身上微微一滯:“江少主,這幾位是。”
江蘺憋著個壞心眼兒,忍著笑意,指著雲良姜與杜衡,平靜道:“這二位是萬毒宗的外室弟子,此番作為萬毒宗送給家父的壽禮,一併送過來的。”他再一指蘇靈仙,繼續道:“這位是路上買來的丫頭,還未來得及調教規矩,叫君姑娘見笑了。”
各宗門之間互贈些修為不高的弟子,乃是常有之事,一來籠絡人情,二來安插眼線,君葳蕤不疑有假,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江少主可要當心些了。”她眸光轉也不轉的望著蘇靈仙,微微失落:“這丫頭瞧著年歲不大,卻十分機靈。”
杜衡眼明心亮,聞言不禁微微一笑,這個酸勁兒,隔著八里地都聞得到,這麼個姑娘纏上了江蘺,可夠他受的。
這丫頭何止機靈,或許還來歷不凡,江蘺不動聲色的掠了蘇靈仙一眼,抿了口茶,並不言語甚麼。
君葳蕤望住蘇靈仙,神情為難的續道:“不知這位姑娘,可有多餘的衣裳麼。”
蘇靈仙原本正在氣悶江蘺的話,聽得君葳蕤此言,嘟著嘴本想說句沒有,可瞥她一眼,卻見她慘兮兮的可憐模樣,著實可憐,還是點了點頭,俏生生的笑道:“姐姐請隨我來。”
不多時,君葳蕤一襲月白色細紋羅紗裙衫,外頭罩簇新的粉紫色窄袖紗衫,雲髻漆黑如墨,金釵端莊耀目,婷婷嫋嫋的下了樓,那明豔之姿當真光照滿樓,顯然是用心修飾過容顏的,連茶香都被脂粉氣沖淡了幾分。
廳堂內的幾人見到那婀娜人影,皆是一怔,杜衡與雲良姜對視一眼,隨即衝著江蘺牽出一抹別有意味的笑來。
江蘺視若不見,只端著茶盞,微微一笑:“君姑娘怎麼會來了這紅霞嶺。”
“我,是,”君葳蕤微微垂首,羞怯低語:“我,聽說了江少主會來紅霞嶺,我與無為派的藿香姐姐是舊交,便,便跟著來了,想著若有機緣,還能,還能。”
“君姑娘與山香姑娘累了罷,不如先上樓休息,一會晚飯好了,崖香會上樓招呼二位的。”江蘺啜了口茶,忙打斷了君葳蕤的話,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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