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身段,軟軟的粵語,受過良好教育,有的還會些手工,尊敬長輩,擁有中國的傳統美德。
現在的雲翔正身處西關最有名的酒樓“醉不歸”,展家在廣州的生意夥伴李老爺是個和藹的胖大叔,對於這個頭次見面的世侄不管外形談吐還是生意上的手段利落都十分欣賞,以至於在雲翔婉拒了他結親來進一步鞏固兩家友好關係的暗示之後也絲毫不以為忤,特別在生意上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後,為雲翔補上遲到的豐盛的接風酒。
操著一口略帶著粵音的官話,李老爺為雲翔一一引見了在座的客人,在謙遜有禮的外表下,雲翔為李老爺的交遊廣闊而小小地吃了一驚,那些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中年人老年人,個個都是打個噴嚏就能讓廣州人都感冒的豪賈,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笑得人畜無害的傢伙,竟都是當地黑道上的“名流”。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李老爺半帶著無奈的微笑解釋道:“俗話不是常說‘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我們這些小人物不過是害怕被一個個分開碾死,而鬆鬆散散地抱成一團罷了。”
“如果李翁是小人物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就越發不堪了~”一個長鬚的老人呵呵笑道,李老爺慌忙搖手:“林公說這樣的話,折殺小弟,折殺小弟!”
兩人打了一會太極,注意力被重新轉到雲翔那裡,林公端起酒杯:“多年前也曾見過祖望老弟幾次,不意祖望老弟的公子也成了儀表堂堂的大人,歲月如梭,不由人不服老啊!”
見長者舉杯,雲翔也立刻跟著將杯子高高舉起:“林老爺,謬讚了。”
“見外了見外了,展世侄稱一聲‘老伯’就可。”林老爺滿意地看著雲翔空空見底的酒杯道,“你雖是年輕人,但不要太拘束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又不吃人,在廣州這地界,也還有一二分薄面,個把小忙還是幫得上的。”
雲翔心裡打一個突:“林伯伯指的是?”
包間鄰桌,一個眼神陰冷的男子彎了彎一邊嘴角,露出幾顆鑲金的牙笑道:“展兄這幾日可是讓我手下的兄弟們發了筆小財,真是太客氣了。”
“敢問這位兄臺是?”
“區區賤名,無足掛齒。”那人陰惻惻地笑了幾聲,忽然問道,“不知展兄要找那個叫阿超的人,所為何事?”
雲翔一一掃過這些老狐狸大狐狸臉上的神色表情,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自己的事那麼關注,難道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撈過界的嫌疑?又覺得不像。
權衡了一番,雲翔對著他們說了一番半真半假的話:“不瞞這位兄臺,也讓在座的諸位世伯世兄見笑了,其實這件事,沒敢勞煩各位幫忙,實乃是樁不足外道的家醜,沒想到最後還是大水衝到龍王廟。”
“莫非是府上犯了事逃走的惡僕?”李老爺問道,“若如此,就讓阿蝰老弟幫你處置了吧。”他衝著那個陰冷男子的方向微微頷首。
雲翔笑著搖頭:“非但不是惡僕,還是忠僕。說來慚愧,李伯伯應該記得我還有個兄長吧?”
“雲飛世侄嗎?”林老爺輕撫鬍鬚,“倒是不知他如今……?”
“大哥他四年前慘遇喪妻殤子之痛,一直鬱鬱寡歡,不時會有追隨嬌妻愛子於地下的念頭。”雲翔低頭,大家都看不清他臉上此時的表情。
李老爺的臉上掛著看不出摻假誠摯的悲痛:“青年喪偶喪子,何其不幸!”
“是啊,大哥一直無法接受大嫂和孩子的死亡,終日恍惚,然後有一天留書說要出去散心就不見了,阿超是父親從小安排給他的伴當,也跟著一起離開了,想來有忠心耿耿的他看著,我這位大哥至少應該性命無憂吧!”雲翔彎彎嘴角,“這些年來,我每到一處都會想辦法打探大哥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總是安慰自己沒有訊息是最好的訊息。後來又覺得,大哥也可能為了逃避家裡的追查會改名換姓,所以才把找尋重點放到了阿超的身上。如果阿蝰兄弟有阿超的訊息的話,還請不吝賜告。”說著雲翔朝對方拱了拱手。
阿蝰回禮:“展兄客氣了,不瞞展兄,在下的兄弟前幾日的確抓了兩個和展兄歲數相仿的青年男子,一個叫做阿超,另一個卻不姓展,叫蘇慕白。”
“蘇軾的蘇,李白的白?”雲翔下意識地問道,那正是雲飛素來欣賞的兩個文人騷客。
“看來這回還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林老爺呵呵笑道,“阿蝰啊,怎麼把我那雲飛世侄給抓走了?”
“本來也只是誤會一場,那個蘇,哦,應該叫做展大少爺,上了明水街斷指老盛的當,我們去要賭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