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頭看向金藍,金藍朝他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是方之看向明翊的那一眼裡明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真是有趣了。邊陲瀛洲,居然盤踞兩大勢力。
李氏在明,主政。
明家在暗,主軍。
果然,雖然明珠早年就被貶下去了,但是明家的勢力還是沒有倒啊。
金藍突然放聲大笑,屋裡屋外倨傲的、驚惶的、憤怒的、糾結的,還有看戲的,一下子全都被她吸引過來了目光。
“你笑什麼?”李知府一臉莫名其妙,大聲喝問。
金藍沒理他,反而叫劉全:“小全子,我考一考你。剛剛知府大人說在這瀛洲,山高皇帝遠,所以他最大。你找個詞,形容一下。”
劉全想了想,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金藍搖搖手指:“剛剛還誇你聰明,怎麼一下子就又退回去了?說他是狼跟狗,都已經是深深得侮辱了那兩類,難道你還想侮辱猴子嗎?”
劉全知錯就改:“我錯了。”
金藍又道:“聽好了,這個詞叫做‘自作聰明’。”
劉全歪著腦袋,表示理解不能。
只聽金藍又道:“我今兒心情好,再教你一句詩。”
劉全求學若渴:“什麼詩句?”
金藍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意思就是說一個人因為身處在廬山,所以看不到廬山的全貌。”
劉全頭上頂著問號:“這句成語、這句詩跟現在這情況有關係麼?”
金藍笑著指了指氣白了臉的李知府:“你不覺得這位大人只看到軍隊包圍住了我們,卻沒看到他還落在我們手裡這一點,可以說成是‘只緣身在此屋中’麼?而且,不正是自作聰明的最佳體現麼?”
李知府聞言猛然驚醒,正準備叫家僕護住自己往後堂溜。
就見眼前黑影閃過,等這位再反應過來時,一把大刀已然架在了脖子上。
拎著他後領的正是那黑麵少年,表情森然。
家僕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見自家大人瞬間轉移到了人群裡面。
頓時,一室大靜。
明翊瞧元魍那眼神就跟看著天神無異了,完全不可置信。
金藍笑著轉身:“方將軍是吧,我們跟知府大人,”眼神轉向見風使舵、見勢不好,正躡手躡腳往後挪的那位,“還有孫師爺,有事要談。您瞧,您是不是不要杵在這兒的好?”雖然方之是明翊那邊的人,這一場,肯定不用打,但總得找個階梯給他下去,否則面子上過不去,也要落人口實。
方之一腳把孫師爺踹了進來,劉全一把把這位抓住,順便維持下現場秩序——否則落到人群中的這孫子能被眾人給踩死咯。
孫師爺指著方之罵:“你這個叛徒!”
方之一臉秉公模樣:“屬下這是為了李大人的性命著想。孫師爺,為了大人,對不住您了。”
轉身,下令:“我們去外面。”
一長龍的隊伍呼啦呼啦就出去了,連頭都沒回一下。
場中形勢,頓時逆轉。
李知府嚥了嚥唾沫,眼淚汪汪得看著救星遠去,在身邊低氣壓的威嚇下,愣是沒敢吱一聲兒。
金藍看向明翊:“好了,這回公子爺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得跟他談談了。”
。
粥棚前三列長隊,災民們端著瓦罐瓷碗陶器各類容器等著領飯。
金藍、劉全、張衝一人分管一列,忙得汗水直流。
旁邊還有一條長桌,諸葛文才坐在後頭,趙小才在旁邊研磨。
一邊磨,一邊探頭瞧:“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酸得牙疼,“大叔,你這樣寫人家看不懂的。”一堆子曰,把人都說得雲裡霧裡了,都快洋洋灑灑寫滿一張紙了,還沒講到正題!
諸葛文才教育小盆友:“這你就不懂了。行文前必須要有佐證,才是嚴謹的文章。”一臉得意,他的學識文才完全可以去考文狀元的啊。一路行來,終於有那些武夫做不來,而他能做的事了。頓了頓,又轉頭,“這些東西,你以後也要學的。”作為諸葛家未來的家主(也許?),小盆友文才武略都必須有一番作為才行。
趙小才一臉黑線:這是在寫家書,不是在寫你的八股文啊喂!
看了看坐在前頭亦是一臉茫然的老大爺,趙小才一把推開諸葛公子,執起毛毫,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