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諸葛大人……陛下問你話呢!”
諸葛文才很不情願得睜開了朦朦朧朧的眼睛,這自從入朝為官後,他的睡眠時間當真是嚴重減少,也不知道這兩幫子人每天有什麼好吵的,吵了那麼多年,也不累?難怪這朱家帝王寧可選擇木藝也不願意上朝聽政,估計就是被這些人給煩的!若他諸葛文才當了這帝王,估計也要被吵得棄政了。
不過,諸葛文才到底是才思敏捷,一瞬間就找到了為自己推脫的理由,他可不想捲進這些無謂的戰爭中去呢。
管他這天下姓元還是姓朱,他入朝的目的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保住金藍。
於是,這位恭謹道:“回陛下話,微臣覺得既然是戰爭,這事,自然是歸兵部管的。”——說到底,他只是吏部的人,就算是吏部,上頭還有一個尚書在頂著事。況且天塌下來還有個兒高的在頂著呢,不管怎樣算都不該是他來發表意見,決定該怎麼應付大輿來兵吧?
這話一出來,還沒等帝王點評呢,宰相大人趙傳首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諸葛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敵軍臨近,可是關乎國家社稷的大事,當是匹夫有責,你怎麼能夠這般推卸責任呢?”
諸葛文才撇撇嘴,心說,就這搖搖欲墜的半壁江山,你也好意思提國家社稷?這朱家皇朝也不過就是面子上的皇朝,內裡不還是被你們兩隻蛀蟲給瓜分得一乾二淨了?
瞧這上面的帝王,哪裡有一點實權?
不過也不必他開口,另一位主人公見對手插嘴,立刻就不甘示弱得還擊了。
端木正哼了一聲,才慢悠悠道:“我倒是覺得諸葛大人這話很有道理。既然他大輿來勢洶洶為戰,我們豈有不戰而降之理?這自然是兵部發令出兵應戰的事!倒是趙大人你一意強調求和,難道不是賣國求榮嗎?”
趙傳大怒:“胡說八道!我這是從國本出發,從長遠來計較,哪裡是你們這群莽夫所能想到的?我們從中原遷到蜀地不過二十餘載,根基都還沒穩,這樣貿貿然就與他大輿開戰,實為不明之舉!此時,我們應以和為上,令大輿放鬆戒備,等到有利時機,再一舉將他北厥人趕出中原,復我河山。”
端木正眯著眼睛:“趙大人說得好像是理由充足。可是他大輿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一味避讓,只能讓他得寸進尺而已。他大軍打到門口,我們還怎麼去和解?必然是要割城讓土的,這般窩囊,哪裡是我大周男兒的作風?”頓了頓,又冷笑起來,“趙大人這麼說,其實不會是怕死吧?”
趙傳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往外冒:“端木大人,你這是汙衊!不說其他,就說這朝中,哪個能夠負起這重責,出戰大輿?”
端木正喝道:“趙大人你意思是說我大周無能人麼?你這不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麼?你還算是陛下的臣子麼?如果沒人敢領戰,我端木正就親自上戰場!只要還有一兵一卒,我就絕對不允許我大周的土地流入敵手!”
說得倒是激憤慷慨,若叫他真上戰場,怕是第一個就要跑路了。
否則,當年又怎麼會同趙傳一起挾著帝王南逃呢?
不允許大周土地流入敵手?
講得倒是好聽,那麼中原那部分的土地又怎麼算?那元家王朝又怎麼算?
若他真那般無畏,一心為國,那這周朝又何須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諸葛文才很是輕蔑得看了這二人一眼,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雖不是一丘之貉,但也是狼狽為奸,爭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麼?
一個手上握兵,好衣好食好錢養著,就為了有朝一日自己黃袍加身,那就是他的基礎軍隊,哪裡肯用在抵禦外敵上;一個負責後勤供給,只要戰爭開始,那麼他就能從中海撈一筆天大的利潤,自然是極力主戰的。
諸葛文才順利將戰火引向主戰場,聽著這二人一來一往、針鋒相對、節奏鮮明的論辯,這位又開始昏昏欲睡——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還不如找周公去來得痛快。
帝王終於不耐煩了,轟然起身,皺眉道一句:“既然大家都拿不出更有力的道理來說服對方,那就再回去想想,這事明天再議!”
不理朝堂下怔愣的臣子們,揮著金色袖袍,自個兒就往後堂走去。
宮監趕緊跟上帝王的步伐,瞧著帝王不豫的面色,想了想,悄悄報告:“陛下,戀金樓金老闆來了,在宮外等著覲見。”
帝王眉眼這才舒展了開來:“趕緊讓她過來木藝房,聽她的故事可比聽這些人吵吵鬧鬧強多了。”
木藝房?宮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