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正午時分就是一條再清楚不過的分界線,在此線內的就是自己人,越過此線者便是陌路。至於誰遠誰近,誰親誰疏,根本不在岑風的考慮範圍之內。眼下東萇子來得最快,岑風自然也要另眼相看。
“東萇子首領來得好,我很高興。”岑風隨口誇獎著,東萇子的腰立時又彎下去幾分。
岑風指了指右手邊第二位:“首領請坐吧。”
東萇子看了看席位,心思就活動開了。右手邊第一位坐的是北宮瑞,是岑風親信之人,以此類推,似乎進營時還遇到一位姓張的將領,看著地位不低,想來要坐在左手第一位的;那麼說來,右手邊第二位豈不就是除此二人外最高的了?看著帳中席位安排,想來都是為即將到來的諸部首領安排的,那豈不是說自己在諸部首領面前位次最高?
雖然也知道一時位次的安排做不得數,但是東萇子心裡仍不免自嘆一聲:“著緊趕來果然是沒錯,在虎將軍身上押寶雖說未見其利,好歹也得了一分先手,總好過去捧吾訶子的臭腳他麾下部眾那麼多,哪裡還有我的位子?”
東萇子心滿意足坐在了北宮瑞的下首處,北宮瑞卻沒有理睬他,而是焦急地看著帳外營門處,有些坐臥不安。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來的部落越來越多,在大帳裡濟濟一堂;如此情形下眾人相會,自不免交頭接耳互相打探訊息,營帳裡嗡嗡聲不絕於耳,岑風卻只當聽不見,眼睛只盯著方稜鐵槊下的地面rì影正變得越來越短。
北宮瑞焦躁滿面,幾次離席出帳,可饒是他踮直了腳尖,望斷了脖子,也始終不見芒句部落的人馬。
冷不防,帳外值星官猛地一聲高呼:“午時正。”激得北宮瑞直跳腳,怒喝道:“什麼午時正,明明還有斜影,午時還沒有到。”
北宮瑞口不擇言說了兩句,猛地醒悟過來,這不過是個值星官而已,自己和他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一旦明白,北宮瑞三步並兩步竄進大帳,開口就想求情;可是才喊出“於菟”兩個字,當面就迎來兩道凌厲決絕的目光,將他滿肚子的話都給瞪了回去。北宮瑞怔怔地看著岑風,看著他從容站起,悠然言道:“午時已到,親疏分明,各位的誠意岑某都看在眼裡,銘刻於心……”
再然後,北宮瑞就聽到滿帳的卑恭謙讓,繼而是滿帳的歌功頌德。北宮瑞被聲音吵得煩躁不安,一甩手退了出去,心裡卻暗罵:“芒句你個老東西,二十個部落來了十九個,獨獨是你不來。做慣了牆頭草,心眼太多,你自己把自己害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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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殺戮(一)
() 十九個部落的到來讓岑風很滿意,這是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在湟中、在金城郡的威信,以及這種威信所能帶來的絕大好處。十九個部落首領匍匐在他的腳下,意味著他可以支配湟水下游數萬人的興衰存亡;如果是更早些時候的岑風,或許還不能明白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人口的增減似乎只是紙面上或成公英等人口中的幾個數字;但是眼下面對危局,他比誰都清楚這股力量究竟有多麼重要。惟其如此,他也才更能體會自己的威信究竟有多高。哪怕面臨危局,依然有這麼多人願意依附、相信他岑風,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十九個部落數量不少,但是來的兵馬並不多。依岑風的將令,大部二百騎,小部百騎,這十九個部落加起來,兵力不多不少整整兩千八百騎。人數雖然不多,但是也正如岑風所要求的,來的兵馬的確都是各部最jīng悍的部卒,絕非尋常可比。
這些人馬岑風自覺足夠用了,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岑風一樣的膽識;當岑風說出自己的目的時,十九部首領面面相覷,就連最是諂媚謙恭的東萇子也同樣面露苦sè。。。
大帳中唯有岑風面不改sè,胸有成竹:“怎麼都不說話了?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各位有什麼疑難,不妨直言?”
直言?誰敢直言?!岑老虎的脾氣大夥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他在涼州出名的可不止是他的戰功、威信。眾首領互相打量著同伴,朝相熟的使著眼sè,卻遲遲沒有人說話。過了好半晌,終於還是對身家xìng命的擔憂超過了對岑風壞脾氣的畏懼,終於有人期期艾艾問了一句:“虎將軍。你說咱們大軍要一路向西,掃蕩湟水上游,那安夷城這個釘子怎麼辦?”
岑風失笑道:“原來你們擔心的是這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強攻安夷城,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們只帶這麼點兵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