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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間,即便是精心偽裝,一旦養成的習慣還是不容易改掉的啊,為什麼賀司離卻依舊想不明白呢?

賀司離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像樹葉一樣的鐵片,鐵片一面被人精雕細刻的刻了一隻像海中玄鳥一樣的東西,鳥的下方,有一個奇怪的圖案,端木無憂曾經凝著那東西看了一下午,這圖案的確、非常、奇怪,像蓮花卻沒有蓮瓣,也不像火,這東西——若仔細看的話,倒像是一個擁有火一樣的面孔的臉,一張分外怪異的臉,這樣一個怪異的東西,就算是在青天白曰下看見,竟也會讓人覺得一陣雞皮疙瘩泛上背來。鐵片的另一面,倒是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圖案,不過卻工工整整地刻了“賀司離”三個字。

賀司離凝著那個鐵片,別人或許不清楚那個東西,他又如何不知道?玄影淨教雖是一江湖無惡不作的教派,暗地裡,卻也是信火之教,教內眾人一律相信,火能帶來光明,亦能焚燒一切的罪惡——玄影淨教的追殺令,亦以火面神獸作為標誌。他曾經拿著這個東西一次又一次的追殺那些對教不忠的判教之人,只是當時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今日,刻在它背後的名字,竟然是自己。

握著那張追殺令,賀司離又轉過身望著窗子外。外面仍在下雪,似乎,今年的雪特別的冷,也特別的長。

“端木無憂,幫我保護好顧家一家。”隔了許久,賀司離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來。端木無憂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事實上,玉蓮渚早就在顧家周圍設了埋伏,他雖然口口聲聲說不要管他,其實,只要他能盡力的,他定會盡力而為。

破船還有三根釘。幾個月來,玄影淨教雖然風流雲散,楚秋風帶著一干教眾敗走塞外,玄影淨教的勢力卻並未完全瓦解。而武當少林一幫正派人士也是大受損傷,雙方休養生息,無力再戰。

楚秋風本來人在塞外,卻不知他從哪兒得知賀司離未死還生的訊息,心有不甘,突然揚言正派人士若不把玄影淨教的叛徒賀司離交出來,他必然會反攻武當少林,雙方即便是爭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端木無憂盯著賀司離半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畢竟只是個生意人,江湖中的事他也不想管,但是他心下清楚,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人士啊——一聽說玄影淨教要反攻回關內,一時大譁,還不是有些人心下念念計算著要把賀司離交出去來暫時平息江湖中的局勢。所謂的江湖——所謂的正派邪道——只要有陽光的地方如何沒有陰暗?

“我要走了。”端木無憂振了振衣袍站了起來,上了馬車,上車的時候他看了賀司離一眼,賀司離心裡已有打算,他知道,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裡必然已經作了決定。只是——“你既然決定了不要愛她,為何還要保護他呢?”端木無憂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賀司離明知狠下心來才是對她最好,卻依舊——他凝了賀司離一眼“我走了。”

馬車緩緩地駛下山,賀司離在窗子邊握著手中的追殺令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凝,目光如炬,一個縱身飛出窗外,風馳電掣,向山下奔去。端木無憂出事了,算命的人不能自知,凡是與他沾到關係的事情他都不能預算,但是這次,他卻突然有種預感,分外強烈的告訴他——端、木、無、憂、出、事、了。

艱難選擇(一)

——端、木、無、憂、出、事、了。

——但是,在賀司離追趕端木無憂的車子的途中,山下,只見一道濃煙沖天而起,夾雜著巨大的聲音破空而來。當賀司離趕到的時候。早已餘燼嫋然,端木無憂的車子,已是片片碎裂,灰飛煙滅,只有片片木頭還有火苗溢位,火星四射,賀司離凝著地面,有一塊木頭上還殘留著端木無憂的衣服殘片,帶著最後的一點火光,證明這曾經是一輛車子,證明這輛車子裡,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坐過。

賀司離怔怔的盯著一地火光、殘片,濃煙,碎骸——身體站得筆直,僵硬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緩緩俯下身,面無表情的拈起端木無憂的衣服殘片,捏在手裡,這一刻,賀司離的眼裡沒有悲傷也沒有眼淚,甚至教人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彷彿有一點東西至他的瞬子裡慢慢退去,又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至他眼睛裡慢慢溢了出來,他那一雙漂亮的瞬子,此刻看起來分外妖踘詭異——賀司離的瞬子裡,是一種——漠然的森冷。

正在此時,突聞一陣尖銳的哨響,林中陡然有一大蛇竄出,盤卷著直立上身,勃頸張開,露出喉部鮮明的黃白色鱗片,並不時發出噝噝聲,直直的盯著賀司離,堪堪擋住了他回山的去路。此蛇蛇身黑褐,全身有不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