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蘇孟瑾看大家似乎都對這件事樂見其成,心中稍稍有些彆扭,便放下矜持問道:
“莊頭,您家孩子都不學規矩嗎?昨天……”
周媽媽知道蘇孟瑾想問罪紅丫穿紅的事,急忙打斷道:“瑾娘子有所不知,他們都是莊戶人家,這規矩的事,等到了府裡,奴家再來教她,畢竟她年紀還小!”
蘇孟瑜自是知道蘇孟瑾的心病,問道:“莊頭,你可將慶‘春’慶冬姐弟倆安置好了?”
蘇孟瑾果然不再追問,轉過視線等莊頭作答。
“娘子放心。姐弟倆住在小的家,慶冬日裡就跟著獵戶們進山,慶‘春’下地幫農,都能自食其力,小的想著農閒時就讓慶‘春’給莊裡的孩子們教幾個字,也好有個貼補,慶冬若想繼續讀書,小的絕不攔著。”
“這樣極好。”白亦突然說道。
見此,蘇孟瑾也只能作罷。
餘下的幾日,白天紅丫帶著蘇孟瑜幾個人上山下河到處看看,夜裡蘇孟瑜就會讓她回自己家去陪伴家人,轉眼間,孟姬的頭七到了,紅丫拜別了父母隨著蘇府眾人一起上疊翠山。
眾人磕頭行禮後避站到一旁,周媽媽和紅丫去安撫哭泣的瑾瑜姐妹,蘇孟生和白亦仍陪著蘇戰跪在墳前,只聽他喃喃道:“孟兒,來,我們回家……”
“無量壽福”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道士慢步走來,身穿正一道紫‘色’全金絲小袖法衣,頭戴黑‘色’‘混’元巾,頂髻簪一根白‘玉’簪,身背七星雙劍,手持三清搖鈴,待他走近,眾人心中不由嘆道:好一個丰神俊朗的……道長。
蘇戰起身帶著蘇孟生迎了過去,白亦僵立原地沒有跟上。
“道長”蘇戰行禮
“無上天尊”道士回禮:“貧道期頤道人,從北方來,送一個故人。”
“莫非……”蘇戰問道:“道長識得內子?”
期頤道人點頭笑了笑,走到孟姬墳前跪地倒拜,焚香搖鈴,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唸悼文,差不多一炷香時間才慢慢起身,朝白亦走過去。
白亦一直立在原地注視著他,面‘色’青白,雙‘唇’顫抖,手指緊緊攥在一起,他盯著盯著,眼裡慢慢竟起了霧。
期頤見狀笑著抬手點了點他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求得否?求不得否?”腳步不停,擦身而過,向遠處走去。
蘇戰趕忙收起眼淚,大聲追道:“道長,遠道而來,讓在下……”
期頤道人沒有回頭,只隨風傳來一句:都可惜了!
第25章 、當牛做馬1
轉眼蘇府的小郎君就要滿月了,紅丫也漸漸適應了跟蘇孟瑜作伴的日子,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兒是這麼的乖巧和……安靜,對的,就是安靜,不會大聲笑、不會大聲哭、甚至不會大聲說話,更不會發脾氣,看上去有些懦弱的樣子,可是她能感覺到這位小娘子心裡什麼都明白,不可輕看了。她猜想可能是年幼失母的緣故,所以更加想要好好服‘侍’。
滿月這日周媽媽張羅了滿月宴,碧水一心都在小郎君身上,內院的事都‘交’給周媽媽打理,周媽媽三兩日就會去碧水那裡坐坐,算是彙報工作吧,碧水也只是默默的聽並不發表意見,有了難題,周媽媽就會派人去外院請了蘇管家來商議。一個月下來,方方面面都很妥當。
蘇戰從疊翠山回來就去了軍營,小郎君滿月,白亦派人去請他,派去的人只帶回來一張紙,上面寫著個大大的“駟”字,除此再無一言。
蘇孟瑜並不怎麼驚訝,奇怪的是蘇孟生也很淡定,他自嘲的笑笑:“我和小弟,一個行一,一個行四,都是來當牛做馬的。”眾人方才明白小郎君的名字敢情是將軍早就想好的,這才紛紛入席,因為來的多是軍中之人倒也不顯拘束,只是府中喪事剛過,僅擺了素宴和清茶,大家並沒有放開了喧鬧。
宴尾,大郎君蘇孟生突然起身走到白亦面前跪了下來:“白先生,學生不才,仰慕先生已久,今母新喪、父離家,學生身為長子、兄長甚感重任在肩、不能懈怠,先母生前曾和父親議定拜師之事,雖斯人已逝……望先生憐憫,收學生為徒,學生……學生……先母曾教導學生: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矣。學生不敢忘母親教誨,請先生教我……”說完重重的磕了下去。
白亦起身扶起他,蘇孟生沒再繼續磕頭,但仍跪在原地,白亦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