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莫沒有想到這一次,沈木的態度這樣堅決。
他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鬧就鬧吧,去了衛家,又鬧不了你,有什麼關係?”
“你……你怎麼這樣說話呢?他再去衛家鬧,以後蓉蓉跟衛銘就完全不可能了。”言太太焦急無比。
言以莫嘲諷地笑了笑:“難道你以為還有可能?”
這話提醒了言太太,言家才出事的時候,她去求衛家,被衛家趕出來的事情。
但是她還是抱著希望:“至少,衛銘還喜歡著蓉蓉!”
“可是沈木也是。”言以莫放下了電話。
言蓉慢慢地醒了過來,她的神情還是有些呆滯,整個人都毫無生氣,完全是懵的。
只是在聽到沈木的名字之時,眼眸裡才閃過一絲亮色。
但是那亮色卻一閃而逝,根本沒有儲存多久,眼眸裡就恢復了空洞的黑。
但是旋即,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抓住言以莫的手腕:“木頭人……他怎麼樣了?”
這還是出事後,她說的第一句正常的話。
言以莫見此,在她的床沿上坐下,伸手憐愛地摸著她的頭髮:“沈木沒事,你放心。”
“……真的嗎?”言蓉的聲音,很嘶啞,很難聽,像是在沙漠裡行走了太久,極度缺水的人一般。
言以莫喉頭一哽,點頭:“沒事。”
言蓉的眼淚怔怔地掉下來,心頭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她輕聲說道:“是……媽派的人……”
言以莫早就知道了,也能猜到。
母親的行事太不可理喻,已經屢次傷害了家中的所有人了。
言以莫抱著言蓉的肩膀,輕聲說道:“放心,我來處理這些事情,你好好休息,好嗎?”
“我……”言蓉想起昨晚的事情,聲音哽住,將頭埋在言以莫的胸前,無聲地咬著舌尖,低低地哭泣起來。
其實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在那些人要侵犯她之前,言以莫就趕到了。
但是言以莫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衣裙上到處都是血跡,她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痛得不可思議,所以她和言以莫兩人,在內心裡,都以為,她已經受到了傷害。
而言以莫偏偏為了她好,一直沒有安排她進醫院檢查。
因為言家現在這樣的狀況已經非常糟糕了,言以莫不想言蓉再承擔更多的非議了。
他抬手,摸著妹妹的頭髮,內心窒息一般的疼痛。
那個名字,他過耳不忘,瑪麗亞。
印象中,瑪麗亞和言蓉是極好的朋友。
瑪麗亞家中的情況比言家要差太多,不過也還算是不錯的家庭。瑪麗亞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過不管為什麼,只要她這樣做了,等待她的,便是這世界上最糟糕的結果。
言以莫的眼眸裡,燃起一絲嗜血的狂怒。
言蓉哭得有些累了,良久,才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我的事……木頭人知道……了嗎?”
每說一個字,都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在心裡拉扯。
每一次想起昨晚的經歷,言蓉的心就要被刀子狠狠地剜一刀。
心中一把利刃,一把鈍刀子,將她割得又痛又狠。
“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想等你自己……”言以莫輕聲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見言蓉將自己的下唇死死咬住,咬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言以莫心頭一驚,捏住她的肩膀:“蓉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傻事,知道嗎?沒有了生命,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連死都不害怕,又為什麼怕好好的活著?”
言蓉哭得說不出話來,她的手腕上,還有一根根的血痕,觸目驚心,雖然已經止血了,但是看著讓人尤為的心疼。
言蓉想要對大哥笑笑,但是卻根本笑不出來。
一笑,又是哀慟的哭聲。
言蓉的神情依然有些呆滯,抱著自己的雙腿,瑟瑟發抖,像冬天裡的一片枯葉。
“還有,沈木他……在到處找你。我還沒有跟他直接對話過。”言以莫必須要將這些事情告訴言蓉。
言蓉一聽,惶恐地退後:“不……不,不要,不要讓他找到我……我不想……被他看到我這個樣子……”
“好,好,好,我不會的。”言以莫忙安撫道。
“我不要……不要……”言蓉還在劇烈地搖著頭。
言以莫只好陪著她,安撫她的情緒。
路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