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或者你這邊先達成共識,就可以利用交易,讓出位置,再和唐家也達成妥協,畢竟,你們三人代表著派系的將來,是派系的重中之重,他來渭北,也許就是衝著你們三人來的。”
王思宇閉目沉思良久,皺眉道:“從梁鴻達的表現來看,他未必是這樣想的,否則,梁書記的角色,其實很適合做這種調停工作的,根本不需要尹兆奇下來。”
周媛淡淡一笑,柔聲道:“你不必在意梁鴻達的想法,他未必是五號的人,出發點不見得能和五號保持一致,但尹兆奇就不同了,如果換作是我,一定會盡最大可能,透過協調你們三家,來完成五號利益的最大化,而不是激化矛盾,製造不必要的障礙,他就是象棋中的‘士’,一舉一動,都是為‘帥’來服務的。”
王思宇沉吟半晌,輕輕點頭,笑著道:“美人老師,言之有理,繼續說。”
周媛提筆在本子上畫了三角形,寫了A、B、C,緩緩地道:“小宇,渭北的格局再怎麼變化,也就是你們三家互動,這是大主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會改變,而你是最弱的一極,但也是最有利的一極。”
“怎麼說?”王思宇摸著電話站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來到辦公桌邊坐下,端起茶杯,皺眉喝了一口。
周媛蹙起秀眉,把簽字筆放下,柔聲道:“很簡單,三家博弈,任何人都會選擇‘扶弱除強’,老虎和狼在聯手消滅獅子之後,會很輕易地把狼也解決掉,當然,獅子也會這樣考慮,在雙方都沒有把握完全壓倒對方時,這種選擇無疑是最為合理的。”
王思宇笑了起來,放下杯子,有些自嘲地道:“因為我最容易被消滅,所以倒不急著動手,而是加以利用,有點意思。”
周媛抿嘴一笑,繼續分析道:“從目前的情形判斷,唐衛國的情況最不利,他現在是矛盾的焦點,梁書記此番舉動,意圖把他擠出去,只要離開洛水,他就成了無根之萍,而且,他在省城苦心經營的勢力,也會被輕易突破,那時就是一敗塗地了。”
“那我是‘扶’他,還是‘除’他呢?”王思宇嘆了口氣,拿手揉著眉心,猶豫著道:“形勢對他最為不利,但他在洛水市內又是最強的,短期內,即便我和尹兆奇合作,也未必能撼動他的地位。”
周媛伸出白皙的小手,拂動下秀髮,淡淡地道:“‘扶’與‘除’都是相對的,不必拘泥於形式,只要有利於你儘快壯大起來,就都是可取的,你們三人間的矛盾,在渭北的範圍內是無法調和的,一山難容二虎,三隻就更不必說了,只是可以藉助現在複雜的局面,儘快培植勢力,壯大起來。”
“知道了。”王思宇微微一笑,皺眉思索著,翻開面前的黑皮本子,提筆寫了起來。
周媛想了想,又悄聲提醒道:“小宇,要牢記兩點,第一,不能讓尹兆奇與唐衛國太早達成妥協,這不符合你的利益,只有讓他們鬥起來,你才有機會。第二,要注意省長庒孝儒,這人是棋盤上最大的變數,有可能成為影響局勢走向的勝負手。”
王思宇怔了怔,不解地道:“庒孝儒?”
“對,就是庒孝儒!”周媛提起筆,在A的位置上寫了庒孝儒的名字,拿筆圈了起來,輕輕一戳,柔聲道:“他現在是渭北的省長,也是陳系中炙手可熱的政治人物,不過,他也面臨著選擇,假如陳系受到牽制,不能在外面為他爭取到最佳的位置,他很可能需要作出犧牲,為陳啟明的上。位讓路,形成派系內部人員的交班,這符合派系的利益,但不符合他自身的利益,因此,很容易產生變數。”
“有道理!”王思宇喝了口茶水,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周媛莞爾一笑,柔聲道:“小宇,他目前接任省委書記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因此,他現在是陳系的人,但隨著形勢的變化,也可能會變成唐系的人,甚至是於系的人,其實,他應該是最希望借別人的手,擠走陳啟明的人,那樣,他就不必揹著罵名,心安理得地再進一步,以後甚至有重組陳系的機會,這種誘惑,不是誰都能經得起的!”
王思宇默然半晌,由衷地讚歎道:“高明,美人軍師,真想著把你調過來了。”
周媛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眺望著遠方,柔聲道:“還不是時候,你現在要示弱,而且,我留在華西也很好,要是在渭北輸得一敗塗地,你也可以想辦法調回來,畢竟,相對於其他幾家,在華西的政治基礎,沒人能和你相比。”
王思宇微微一笑,擺手道:“只能衣錦還鄉,哪裡會那麼狼狽地跑回去,有你在旁邊出謀劃策,我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