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趁著沒有被吃之前,趕緊想個辦法吧,哪怕這個辦法是叫她掏心挖肝、自傷筋骨的,她也得提前努力,反正她是正室,她就不信娶進門的妾,還能欺到她的頭上來。她借那小妖精四個膽子。
“你才多大,幹什麼生不了,這事不出你身上,這事在謹行身上,是他體質太弱,他需要鍛鍊,天天看什麼書,那小體格子連我都打不過,還能生孩子,從明天開始,我帶著他跑八百米。”
溫小婉說到做到,雷厲風行。她雖長了一副溫婉的面孔,但就性子而言,她可比賽玉環還要彪悍得多。
賽玉環、不只賽玉環,這世間大部分人,見著聶謹言腿就發軟,輪到溫小婉這裡,正是反過來的。可見溫小婉的戰鬥實力,非常人所能領悟。
有著溫小婉的力挺,賽玉環的心裡總算安穩了些。她也不想給聶謹行納妾啊,那是往她心口扎刀子呢。
與聶謹行成婚到如今,除了沒有一兒半女,是件憂心的事,其餘的真是萬事不愁。
聶謹行性子溫和柔順,長得美玉端方,平日裡鮮少出門,最大愛好是悶在書房挨排挨本地看書,前年已經考下了舉人,瞧著活閻王大伯子的樣子,是不打算讓聶謹行出入官場的。到是打算讓聶謹行開個學館,教書育人。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
說句心裡話,她也不願意聶謹行當官的。這個官一旦當了,有些性質就會變了。她更加把握不住了。
如今,聶謹行說的有些話,她都有些聽不懂了,哎,文化差距真是差距啊。她這個從不摸書本的人,竟也開始打算從《三字經》開始學了。估計著聶謹行開了學館後,她就是第一位學生了。
這天晚上,聶謹行寫過大字後,踱回他與賽玉環的臥房,他以為賽玉環已經睡了呢,結果當他掀起垂地的帳慢,想要躺回床上時,正對上賽玉環那雙瞪得銅鈴大的眼睛。
“玉環?”聶謹行顯是沒想到平日早睡的賽玉環,竟然會等他,直覺就是,“可有事要和我說?”
不管當年在一起的時候,多麼啼笑皆非。這麼多年夫妻過下來,聶謹行早已經習慣了賽玉環。夫妻感情與日俱增。兩個人在一起,就沒有吵過嘴、紅過臉的時候。
這主要在於聶謹行這人脾氣太好,和誰都不生氣,天生沒有發脾氣那個基因,想吵架都是很難很難的。
“沒,沒有什麼事,”賽玉環嘟著嘴,她確實是沒有什麼要與聶謹行說的,她只是一個人睡不著,胡思亂想了些有的沒的,越加心神不寧起來。
她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她向來灑脫隨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像如今這樣患得患失,好像生病了似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有。
“到底什麼事?”聶謹行難得這麼堅持,“你別窩在心裡,我們是夫妻,你別瞞著我,是不是有什麼人說什麼了?”
聶謹行拉住賽玉環的手,賽玉環的目光也落到他們夫妻兩個的手上,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今天晚上,在燭火昏黃的光芒下,怎麼看怎麼彆扭。
自己的手像男人一樣粗大,面板瞧著也有些粗糙,而聶謹行的手指骨細長、皮肉飽滿,長年將養、不做活計,使得面板細膩如羊脂,泛著淡淡的光芒。這麼比著,她的手就很慚愧、很對不起大眾了。
含著那口哽咽在嗓間,好一會兒賽玉環才緩過來,“謹行,你……你有沒有後悔?”
聶謹行幾乎是立刻就反問出來,“後悔什麼?”他的腦回路根本不裝這些。
他的人生從來不由他自己把持,他的人生軌跡是幼時、少時,在扶搖館裡。那時,他由那裡的j□j師父說得算。等他大了,他被兄長聶謹言接回,一切就是聶謹言按排。等著他離家出走,招回了賽玉環後,好吧,他開始歸媳婦管了。
“後悔……”賽玉環抬起頭,凝視著聶謹行那張秀美的面孔,“後悔娶了我?”
聶謹行沒想到賽玉環會問他這樣的話,後悔嗎?容得他後悔嗎?他當初是怎麼被扔到床上去的,難道賽玉環忘了嗎?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再說‘後悔’兩個字,是不是有點……,用他嫂子的話說,是不是有點二了?
聶謹行頓了頓後,搖頭道:“不後悔!”怎麼可能後悔,若是有半分悔意,當年他哥哥帶著侍衛上山救他時,他也不會答應與賽玉環大婚的。
賽玉環在聶謹行說出‘不後悔’這三個字後,哽咽在喉頭的那股酸,湧到雙眼,眼淚很快流了下來。
聶謹行從未想過彪悍的妻子,會有這麼柔軟的一面,他有些不知所措,緩了好一會兒,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