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仙在上,請允許奴兒將這個不恭敬的四等奴串上人柱,以儆效尤。”
十位土地神仙為首的便是昊天了,昊天懶得理會凡人之間的事情,什麼不恭敬之類他也不在乎,不過殺一儆百以儆效尤,還是有必要的,便沒有多說什麼。
奴兒領旨後,便開始驅動夢鄉臺上的一眾老者前往那漆黑的圓洞之中,圓洞之內究竟是怎麼樣的世界?誰都不知道,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世界裡面絕對不好玩。
無聲無息的,一個個老者顫巍巍的從跪伏在地的狀態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臺下的自己的親人,而他們的親人們此時正跪在地上,以頭觸地,所以,這些老者們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臉,這是最後的一眼了,卻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帶著無限的絕望和悵然若失,這些老者們一個跟著一個的緩慢的朝著那黑洞走去。
就像是一個接著一個走入墳坑地獄一樣,但依舊無人出聲。
黑衣紅袖口的奴兒們輕拍了身旁下跪在地上的一名軍卒一下,軍卒茫然抬頭,隨後小心的站起身來,奴兒低聲跟身邊的軍卒說了句什麼,那軍卒便立即朝著老張頭大步走來。
老張頭一雙眼睛依舊盯在王二身上,此時的老張頭用無力且肌肉撕裂般的痛楚的雙臂扶著椅子的扶手,將身子架了起來,緩緩的一步步的朝著王二走去。
每走一步,老張頭都要都付出巨大的痛楚,但老張頭腳步依舊不停,那瘦弱的只有八十多斤的身軀,沉重得猶如萬斤一般,每一步走出去,都似乎要將整個夢鄉臺踩塌。
臺下所有人都跪伏在地,額頭貼地,無人看到老張頭那孱弱的身軀步行而來,反倒是那些正被驅趕著進入漆黑的洞穴之中的老者們,都扭過頭來,一臉詫異的看向老張頭。
那軍卒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生怕老張頭好粗然而,這軍卒的腳步卻被昊天叫住。
一個凡人能夠叫昊天這樣的修仙者生出好奇心來,著實不容易,昊天感受到了老張頭孱弱的身軀之中勃發出來的那種強烈無比的殺機,濃郁得猶如煙柱般的沖天而起。
在凡人身上很少能夠見到這般凜冽純粹的殺機,一般這種情況,凡人基本上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並且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仇人,心念完全貫徹如一,才能夠進入這種狀態。
這種狀態正如修仙者的入靜神魂出竅前的狀態一般,所有的雜念全都被拋諸腦後。
土地神仙有令,那軍卒自然不敢再妄自上前一步,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身後奴兒輕輕乾咳下,猛然醒悟過來,連忙轉身,跪在地上以額貼地,不敢再有半點的不恭敬。
老張頭一步步走下臺階,王二他們因為急於將老張頭送上夢鄉臺,所以來得最早,是以他們都排在最前列,老張頭不必穿過密集的人群,就走到了王二身前。
王二依稀感覺到有些異樣,但是他不敢動,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這位樣的動作,使得王二根本看不到那雙就在他眼前二十多厘米遠的地方的那雙破舊的麻布鞋子。
老張頭顫顫巍巍的模樣,空有一腔的怒火卻無法燒灼王二,手中沒有寸許利器,根本不可能對王二造成致命的傷害,以老張頭現在這個狀態,就算給他一把劍,而王二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哈u呀他也未必能夠殺得了王二。
老張頭緩緩的蹲下來,跪下來,就跪在王二的對面,這叫一眾奴兒們感到有些詫異,彎腰如蝦子的他們一個個面露凝思之色,即便是他們這些凡人都看出來了,這老張頭身上殺機凜冽,但老張頭這個下跪的舉動怎麼回事?
在對面樓上的鄭先雙目閉著,但耳朵能夠告訴鄭先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鄭先曾經送了生機之力進入老張頭的身軀之中,所以老張頭才有之前那種十數人都壓不住的力量,甚至捱揍都不覺得疼。
這種生機之力來得容易,一旦生機之力消耗光了,那麼後遺症就顯現出來了,此時的老張頭的渾身無力,肌肉撕裂般的痛楚的原因,就是他發揮了超越自己身軀能夠承受的極限的力量。
如別人這樣做的話,早就死掉了。之所以老張頭還沒有死掉,是因為鄭先並未由著老張頭將身上的生機之力完全揮霍一空,多少留了一些,護住了老張頭的心脈,保住了老張頭的性命。
原本鄭先看著老張頭朝著王二走去,就已經生出了動用那道生機之力,使得老張頭猶如燦爛的流星一般劃過天空,但是現在,老張頭的舉動叫鄭先也生出一絲興趣來,所以鄭先並未將老張頭身軀之中隱藏著的最後的那一道生機之力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