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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寺,堪稱影響深遠。

相比而言,這裡的玄門則極為式微,廬陵境內零零散散分佈著梅溪觀、沖虛觀、崇道觀、五雲觀等道觀,卻香火不旺,信徒寥寥,唯有峽江玉笥山雲集大大小小十餘個有一定規模的道觀結成一氣,勉力支撐。僅有一師、一徒、一香火老道的凌仙派便坐落在山腳下。

在這等險惡之地,能夠出一位玉真子這般大能之人,實在是極為罕見。也正是玉真子的存在,撐起了廬陵道門的最後一片天空,在眾多名寺大廟的重壓下勉力抗衡,堅持屹立不倒。

這樣一位令人尊重的玄門大賢,竟然就這樣去了?

趕赴廬陵的途中,蕭千離反覆思索方少白的那簡短的話語,“兵解歸天”短短四個字,卻是含義深遠——按照道家的說法,大凡橫死,全叫做尸解,淹死的叫水解,刀砍的叫兵解,種種不一而足。若是正常老死,則被視為跳出生死輪迴,是謂羽化登仙。

“玉真子乃是道門有數的武學宗師,天下間能正面擊敗他的寥寥無幾,輩分之尊,甚至與隱道人不相上下,有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竟敢對他下手?”

“廬陵道門衰敗之極,若不是有玉真子苦苦支撐,早就被釋教吞得屍骨無存,如今玉真子一去,廬陵再無一人能抵禦佛門無孔不入的蠶食!”

想到此節,蕭千離不由得又加快催促巨鷹趕路,四千多里的路程,不眠不休兩日兩夜便行趕到。

峽江玉笥山又稱群玉山,漫山古木森幽,重重掩映,四季如春,清泉長流。自北向南有覆箱、太白、元陽、送仙等三十二峰,皆如削玉染黛、凌雲摩霄。山腳有紫霄、仙人、溫澗、泰、鶴、龜等六石,或鍾靈毓秀,或突兀奇峭,或虎踞龍蟠,形態各異呈奇獻巧。凌仙派便坐落在仙人石邊。

此時凌仙道觀內外已經站有不少道士,一個個神情肅穆,觀外搭起靈棚,數十位道士盤坐在靈棚內,齊齊吟誦《洞玄靈寶自然九天生神章經》,一個香火老道垂淚跪坐,在靈棚外燒著黃紙,微風吹過,紙灰打著旋兒飛起,更平增添了無數淒涼之意。

只聽半空中一聲清脆的鷹鳴,幾位負責維持秩序的道士抬頭看去,只見一隻巨鷹徐徐而下,鷹背上立著一位身著儒風道袍的青年道者,揹負長劍,丰神俊朗。當下一位老道迎上前來,一抖拂塵,口稱福生無量,稽首高聲道:“來的是哪一位道友?”

“純陽宮,蕭千離!”蕭千離落下鷹背,幾步奔上前來,稽首鄭重回了一禮,沉聲道,“敢問道兄,凌仙派究竟發生了何事?”

迎客的只是一位普通道人,並無多少武功在身,對於名震江湖的純陽宮竟然絲毫不知,見來者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玄門中人,以為是聞訊前來弔唁,當下還禮道:“原來是蕭道友當面!好教道友得知,這一位遇害的,乃是廬陵道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賢之人,只不知究竟惹出了什麼樣的厲害對頭,竟然死得不明不白。”

蕭千離也知道在這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默默點了點頭,問道:“敢問方少白如今何在?”

那老道連連苦笑,搖頭道:“依我玄門之規,凡兵解者皆需做過法事,解獄、拜三清、破血海,繼而火化入土,之後頭七、三七、七七連做三日回煞。少白大約是傷心過度,這幾日只是守著玉真前輩的遺蛻,死活不肯火化,咱們也是無法。”

蕭千離神色一動,行禮道:“且有勞道兄帶路!”

那老道點頭道:“道友請隨我來——”

蕭千離隨著老道走進靈棚,只見方少白跪在棺木前,面容悽楚,神色憔悴,雙目無神,只是一遍一遍用手撫摩玉真子的遺體,以真氣溫養屍身,保持屍身不壞。

見到方少白的悲傷模樣,蕭千離輕嘆一聲,向正在唸經的道人團團施禮,沉聲道:“諸位道兄有勞,還請歇息片刻!”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少白失神的眼睛中突然綻放出一絲神采,轉過頭來,悲聲叫道:“師尊——”便再也說不下去。

那數十位道士停了經文,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方少白站起身來,只是他跪得太久,又過悲傷身,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勉強站直身子,啞著聲道:“有勞各位道兄仙長,這位乃是我第二位師尊,此番前來,便是要還我凌仙一個公道,還請諸位暫避,少白在此拜謝了!”

玉真子乃是廬陵道門碩果僅存的先天大能,方少白便是他唯一的衣缽傳人,既然這位年青道者是他的第二位師尊,可想而知,也必然是武林中有數的人物。眾道士這才釋然,紛紛起身,向蕭千離稽首施禮,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