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露出了一個個小孔。
“哼,機關麼?”
上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還是在祁連山的懸崖谷底,鎮壓老魔的石柱上,那一排排小孔中激射而出的強弓勁弩,轉瞬間就將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射成一團不成人形的肉泥。
這座莊子顯然已經太平了許久,儘管聲稱是例行檢查,那兩名守衛卻只是隨手在僕役的身上拍打幾下,吩咐一聲:“進去吧!”
眼見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前面的人魚貫而入,未曾檢查的僕役也只剩下寥寥三人。
蕭千離低著頭,全身精神已經崩的緊緊的,左手託著瓶子一動不動,右手的玄冰真氣卻已經在指尖凝聚,只要對方稍有動作,立刻便會暴起突襲,轉瞬之間便能將這兩名毫無防備的守衛當場擊殺。
這些僕役都是毫無武功,這他一眼就看得出來,而這兩名護衛顯然也只是泛泛之輩,擊殺不成問題,但是如何善後才是最大的問題。
眼見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其中一名守衛突然開口道:“喂,你怎麼弄得一身髒兮兮的……”
“嗤”一聲若有若無的輕響,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粗大樹枝突然“啪”的一聲憑空斷裂,帶著枝條掉落在地上,驚得兩名護衛急忙轉過頭去看。
“怎麼回事?”兩名護衛“倉啷”一聲拔出劍來,其中一人飛身躍到樹枝邊,四處張望一番,這才低頭撿起樹枝打量了幾眼,順手丟在地上。
“被蟲子啃爛了。”那名護衛的長劍歸鞘,懶洋洋的走了回來,“嚇了老子一跳!”
“嗯!”另外一人點了點頭,剛要轉頭再去檢查,卻見到最後那名僕役已經走進了房間。
“哎!剛才是不是還有一個沒檢查?”
“算了算了,多大點事。咱們商量商量,一會兒等接班的人來了,晚上去哪兒找點樂子!”
身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蕭千離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只是因為不想提前打草驚蛇,蕭千離靈機一動,高舉的右手玄冰真氣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銳利無比的金行真氣。
以金行真氣強行催動本屬水行武學的玄陰指,效果雖然差了許多,但是要射斷一根樹枝卻不存在什麼問題。庚金克甲木,爆裂開來的金行真氣頓時將樹枝一點生機徹底摧毀,從外面看起來,倒像是從內部枯死了一般。
房間裡空空蕩蕩,蕭千離正在疑惑間,忽然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僕役在牆上一按,一塊圓形的石板突然緩緩下降,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來。
地洞很陡很長,冒出一股寒氣,蕭千離藉著牆壁上火把的光亮,順著狹長的通道一路前行,彎彎曲曲走得片刻,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方圓數百丈大小的大廳分成十幾個小房間,無數火把照得亮如白晝。幾個長袍老者在不同的房間來回穿梭,不時在手中的書冊上記錄著什麼。
“好大的手筆!”
即使是蕭千離,也不禁大大的震驚於這地下室的規模。
但是更讓他吃驚的,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間裡,擺放著許多大甕。
“這都是什麼?”
濃郁的藥味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趁著靠近一個房間的時候,蕭千離飛快的往裡面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卻讓他的全身血液幾乎凝固。
那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大甕中,盛滿了濃郁的黑色藥汁,而藥汁中,赫然浸泡著一個大約兩三歲白嫩嫩的幼兒,雙眼緊閉,似乎僵死了一般。
這個房間裡一共有六個大甕,也就說,這裡一共有六個幼兒。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蕭千離內心中又驚又怒,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極度不安,跟著那些僕役繼續前行。
越往前走,幼兒的個頭就越小一些,走了四五個房間之後,已經是初生的嬰兒。
最後一個房間裡,一共有十四個大甕,剛好與蕭千離這一行人的數量相當。
“放下就可以了!”房間裡站著三個人,一名老者正站在一個大甕旁邊,聚精會神的在嬰兒的手臂上採血,身後站著的一名年輕助手見到眾僕役過來,順口吩咐了一句。
另一名年輕助手似乎壓根沒看到有人過來,專心致志的看著老者的一舉一動,見老者將血液滴在一個裝著淺淺藥汁的白瓷盤裡,瓷盤裡的藥汁顏色很快有了變化。
“師父,這個是土行的體質嗎?”
“嗯!”老者放下瓷盤,點了點頭,欣慰道,“這一批送過來的嬰兒質量都還不錯,十四個嬰兒,倒是有三個擁有先天五行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