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武大漢瞥了雲淺依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閣下莫非是來自崑崙山的純陽宮掌教蕭千離?”
蕭千離反而一怔,詫異道:“你認得我?”
大漢嘿嘿一笑,點頭道:“在下唐雲謙!蕭掌教前幾日做下這般大事,早已名動天下,何必過謙?”
雲淺依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四叔,這道士是誰啊?”
唐雲謙怪笑道:“依依,你可不要對這位道長無禮,前幾日這位道長一人一劍,一把火將大慈恩寺燒得乾乾淨淨!嘿嘿,這份本事,天下有何人敢與其相提並論?”
“啊?”雲淺依頓時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蕭千離,驚訝無比的問道,“一個人……燒了大慈恩寺?”
蕭千離袍袖一揮,將三大氣場收回,微笑道:“略施薄懲,算不得什麼大事,倒教諸位武林同道笑話了!”
唐雲謙連連搖頭,哈哈笑道:“大乘祖庭何等險惡?這樣的大事,豈能以‘笑話’一言蔽之?一日之間,大慈恩寺死了兩個先天宗師,碎了三具金身,除了方丈一人之外,餘者盡數重傷,大雁塔、三藏院、藏經樓也付之一炬,這等武功修為,當真是世間罕有。”
蕭千離神色不動,輕笑道:“閣下過譽了!”
雲淺依呆呆的看著蕭千離,忽然叫道:“不對!四叔,這道士明明有這般能為,為何欺負我這個小女子?”
“欺負你?”唐雲謙瞥了雲淺依一眼,呵呵笑道,“他倘若真要欺負你,你便是連他一劍也接不下來,人家不光沒有欺負你,還出手助你固本伐髓,你不謝謝人家,反而要喊打喊殺不成?”
“固本伐髓?”雲淺依驚訝的張開小嘴,囁嚅道,“他何時……”
這個時候,她這才反應過來,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氣遊遍奇經八脈、十二重樓,這才發覺自己體內原本斑雜不純的真氣雖然損耗極多,如今卻雜質盡數去除,丹田一顆金丹圓滿無漏,不由得震驚無比的看著蕭千離,“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明白?”唐雲謙瞪了雲淺依一眼,“這位蕭掌教不惜損耗先天本源,以陰陽生滅磨去你體內雜亂的內力,又以無上化生助你固本伐髓,這份人情,你可欠得大了!”
蕭千離並不反駁,而是淡淡的微笑道:“唐先生慧眼如注,這份眼力果然是高明之極。”
雲淺依猶豫片刻,這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輕聲道:“依依謝過前輩!”
蕭千離也不推辭,受了雲淺依一禮,只聽雲淺依又道:“雖說前輩對依依有恩,但是家姐之事,依依卻不能善罷,還請前輩明示!”
唐雲謙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當下疑惑的朝雲淺依看來,身後早有一人走了上來,低聲在他耳邊敘述前情。
唐雲謙聽得眉頭大皺,向蕭千離遙遙一拱手,問道:“此事唐某本不該過問,只是以蕭掌教的身份,既然趟了這攤渾水,卻不知所為何事?”
蕭千離輕嘆一聲,嘆息道:“此事說來話長了……”
“願聞其詳!”
蕭千離頓了一頓,目視那兩名精壯大漢,道:“乞退左右!”
唐雲謙略一遲疑,轉頭道:“你們二人且退下!”
那兩名大漢應諾而退,雲淺依猶豫了一下,道:“四叔,我也先走啦!”
“雲姑娘乃是當事人之一,自可知端詳!”
雲淺依依言站住,只聽蕭千離問道:“雲姑娘,你可知那小和尚是什麼人麼?”
雲淺依不由得一愣,搖頭道:“家嚴傳來的訊息,只知是一個犯了清規戒律的和尚,並不知身份如何。”
“令尊並非武林中人,自然不知。”蕭千離輕笑道,“那小和尚,乃是少林八方行者之一,西北行者木空!”
“八方行者!”雲淺依還有些疑惑,唐雲謙卻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問道:“竟然是一位行者?”
見雲淺依面露茫然之色,唐雲謙咳嗽一聲,低聲解釋道:“少林行者,乃是從晚輩弟子中選出最為出類拔萃的八人,為少林代言,行走天下。每一位都有一身驚人的藝業,絕非尋常少林武僧。”
“啊?”雲淺依低低驚呼一聲,問道,“那為何家父說,這小和尚不守清規,搶了我家姐圖謀不軌?”
“此事定有隱情!”唐雲謙搖了搖手,示意雲淺依不要再提此事,他轉過身來,面色已經變得肅穆之極,沉聲道:“蕭掌教前幾日火燒大慈恩寺,身為玄門教主,也算是理所當然!今日為何又對佛家弟子施加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