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柳隨風嘆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還以為能發現什麼好東西呢!”
蕭千離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擁有9點福緣的柳隨風,僅僅比楚尋低了一點而已。放在常人當中,已經是摔個跟頭就能撿到金元寶、買張彩票就能中五百萬的逆天運氣,能讓他上心的地方,必然有些古怪。
二人一個個的房間走了下去,卻現每一間房間裡都是有或多或少的森森白骨。倒數第二間房間裡,甚至看到一具晶瑩如玉的骨骼。
人死後,曝於空氣之中的骸骨,並非白色,而是一種略顯枯黃的顏色。若有蛇蟲鼠蟻啃咬,骸骨上還會出現蛀痕、孔洞。並且曝屍空氣中的時間越長,積蓄的灰塵也就越多,整體給人一種髒汙斑駁的感覺。
然而眼前這一具白骨,卻是光滑潔白,如同象牙一般。
“師父,這人的骨頭怎麼如此奇怪?”
蕭千離想了想,答道:“大約是練了什麼奇門功法,導致連骨骼都發生了異變。連骨頭都能變得溫潤如玉,此人生前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宗師大高手。”
“這裡至少已經有幾年沒人來了吧?”柳隨風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向最後一間牢房走去。
“滴答——”一聲水滴落下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無聲的牢房中聽得清清楚楚。
“嗯?”蕭千離伸手將柳隨風一拉,閃身躍至最後一間牢房門口。
最後這間牢房有一扇厚厚的石門,透過小小的方孔,蕭千離見到裡面空無一物,但是卻有一個罐子放在房間的最裡面,房間上方有地下水緩緩滲出,正在一滴滴地往罐子裡滴入,但是從微弱的聲音來看,那個罐子並沒有滿。
這個口子實在太小,只能看到房間的一部分,但是蕭千離立刻警惕起來——倘若那個罐子一直放在那裡地話,肯定是滿滿的一罐子,而從那微弱的水滴聲來看,這個罐子並沒有滿。
“砰”的一聲巨響,厚重的石門被擊打得四分五裂,卻是蕭千離動手了,石塊紛飛,透過那個大洞,二人幾乎同時看到了一個躺在稻草堆上的人。
他平躺在草堆裡,亂蓬蓬的鬍子甚至比頭髮更長,上身赤裸,下身穿著一條几乎腐爛掉的毛皮褲子,渾身乾癟,骨節彷彿都要從長長的鐐銬中穿刺出來,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死了嗎?”柳隨風仔細盯著那人的胸口,見到並沒有起伏,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抬起頭來,詫異的說道,“這水又是怎麼回事?”
他抬頭見到牆壁上伸出了一塊小小的石頭,石頭頂端不時滲出水來,滴到下面的那個瓦罐中,在牆根四周都有一些苔蘚模樣的植物,但是很多地方都已經被挖掉了。
看了一圈,柳隨風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那個人身上,突然心中一驚。
“師父,你看他好像動了一下。”
蕭千離點了點頭,道:“他本來就沒死!”
“沒死?”柳隨風不敢置信的說,“可是我感應不到任何氣息……”
“龜息法而已!”蕭千離走上前去,伸指一按,一道精純的水行真氣已經悄無聲息的透了進去。
只聽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響起,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珠子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見到有人站在身前,那人渾濁的眼珠忽然有了一絲生氣,他艱難地轉動著眼珠,目光落在蕭千離身上。
“你……是……誰……”那人喉嚨裡發出古怪沙啞的音節,長時間的侵蝕,讓他的聲帶早已殘破不堪。
看到他似乎有話要說,蕭千離沉吟片刻,右手抬起,虛空輕點,又有一絲精純的金行真氣從胸口緩緩注入,肺脈屬金,讓他恢復了一些說話的能力。
“你是誰?為何被關在這裡?”蕭千離開口問道。
那人並不回答,只是默默調息,半晌才開口道:“你是道門中人?可知混元道派如今是否尚存?”
他久未開口說話,此時只說得結結巴巴,辭不達意,好一會兒才說完這一句話,已是費了老大的力氣。
“混元道派?”蕭千離搖頭道,“太清呂純陽傳下四門道統,全真、潛虛、悟真早已湮滅數百年之久,就連最後的混元道派也在百年前消逝。”
那人渾身一震,半晌才緩緩點頭道:“想來也該如此!只是……混元道派消逝已有百年之久了麼……唔,想來我在這裡已有三十餘年了……”
“聽你的語氣,倒像是與混元道派有些干係?”
那人遲疑半晌,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