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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湊過去盯著洛亞喉結上的傷口,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默默地轉過身:“謝謝你沈先生,是你的刀救了我,謝謝。”

我搖搖頭:“黎先生,我們中國人有句諺語,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大家從大不里士一起過來,同處逆境,最應該相互幫助,不必客氣。”

黎文政彎腰拾起一罐可樂,砰的一聲開了蓋子,汩汩地向洛亞頭上澆去,與他脖頸裡的血混在一起。

“每個人都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固執地偏好可口可樂飲料。從艾吉凌晨發回的報告裡,我猜到是洛亞和他的手下,所以,提前給他準備了這些可樂,才會這麼容易得手。否則,做為昔日本拉登手下第一悍將,他、你、我三人說不定是誰先倒下——”

黎文政發表了小小的感慨,但我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面對面地對決,能活著離開的又會是誰呢?”

突如其來的殺人事件,讓剛剛合併起來的兩支小隊,一共只剩下四人,加上我和方星,恰好每人能分配到一輛吉普車了。在這裡,人的生命卑賤如草根,一個疏神,就有可能提前投入輪迴世界。

兩堆篝火合成一堆,剩餘的三名隊員一直都在賣力地挖掘沙坑,把所有的屍體丟下去埋葬起來。他們三個一直都很不解,曾向黎文政提出:“把屍體丟在井裡,然後蓋上沙子不就行了?那該多省事啊?”

這是最顯而易見的捷徑,聰明人都會想到這一點,但卻沒有人懷疑那些沙子具有的瘋狂吞噬能力。

我和方星並排躺在一座帳篷裡,枕戈待旦。天剛放亮,她就按捺不住地爬起來,走出了帳篷,外面隨即響起了吉普車的引擎轟鳴聲。

昨晚的一切都成了曾經的噩夢,黎明的綠洲顯得生機勃勃,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也完全消失了。這是嶄新的一天,我希望能在井底發現什麼,哪怕是幾具白骨、一兩個骷髏也好。

方星把吉普車開到井邊,解開車子底盤上的鋼絲絞索,大約有二十米左右。

“沈先生,我們誰先下去?抑或是一起下去?”她站在井臺旁邊,手上戴著褐色的鹿皮防護手套,脖頸上也早掛好了一支鐵青色的衝鋒槍。一夜沒閤眼,她卻依舊精神抖擻,長髮緊緊地盤了起來,用許多黑色的夾子別在頭頂上。

我覺得此時的她既熟悉又陌生,彷彿一進了這片波詭雲譎、動盪不安的大漠,她便成了一隻可以展翅高飛的神鷹,隨時都能煥發出搏擊長空的力量。與她相比,葉溪只不過是江南煙花三月的小燕子,經不起驚濤海浪、飛沙走石。

“想什麼呢?”方星唇邊掠過一縷慧黠的笑意,耳垂上的鑽石耳釘被朝陽映得閃亮如星。

我的確分神了,因為方星性格中勇敢堅毅的一面,帶給我全新的感受,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她了。

“當然是我先下去——”我俯身向井底望著,把自己的胡思亂想掩蓋過去。一個男人,遇到困難時衝鋒在前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再強悍的女孩子也是需要有人溫柔呵護的。

井底的沙子很平靜,目測情況下,看不出任何異常。有鋼索和絞盤相助,即使是陷入流沙裡,也能一步步攀爬出來,沒什麼可擔心的。除非下面早就埋伏著一隻巨嘴怪獸,人到了井底,便是到了它的嘴裡——我又分心了,似乎面對著怪井時,思想格外難以集中。

黎文政全副武裝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脖子上的衝鋒槍、腰間的手榴彈、脖子上的防毒面罩,一切都能證明,他對下井探索的行動非常重視。

在他身後,三名隊員肩上都揹著毒氣噴霧器,每個人的情緒既消沉又緊張,只有噴霧器外壁上的骷髏頭圖案顯得分外詭譎。

“沈先生,你最好能把這條鋼索也接上,免得長度不夠——”他從一名隊員肩上取下了一束鋼索,那是拆自其它吉普車絞盤上的,長度同樣為二十米。

井口到井底的高度絕不會超過十八米,這是任何一個具有生活常識的人都能目測出來的,誤差在正負半米之內,怎麼會用到那麼長的鋼索?我突然發現,黎文政木訥的外表下面,隱藏著越來越多值得懷疑的東西。

方星熟練地擰開搭接鋼環,做成了一條總長四十米的鋼索,全部拋入井裡。

我站在井臺上,活動著手腕、腳腕,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從方星手裡接過鋼索。

“當心。”她仍在笑,但眼神裡的含義複雜,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也要當心。”我的話一語雙關,她一定會明白的。如果現場發生什麼異常變化,她的槍法應該能夠成功地以一敵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