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羞澀了?”
“其實我…”李陽剛想說出自己並非白衣女子口中所指的那個“師兄”時,卻被白衣女子打斷道:“師兄,你不必再說了。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時間或許可以改變一切,六千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在你的心中已經淡了許多,不過我不介意,只要你心裡還要我,我心裡還有你,這就夠了,別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說著緩緩的伸出玉指,摸了摸李陽的臉頰,目光最終落在了李陽臉衣上的那個破口,道:“你還是和過去一樣,這麼大了,還不懂得照顧好自己。”語氣中充滿了埋怨,卻又帶著無盡的關懷。玉指輕揮,掌心中赫然多出一根繡花針。針上沒有線,白衣女子卻拿著它在破口處穿了幾個來回,異變突生。一股股白氣緩緩的滲入洞口,就彷彿膠狀物一般,瞬間將破口粘合在一起,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李陽又驚又喜道:“這件蓮衣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謝謝你幫我補好了它。”
卻見白衣女子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悅,道:“師兄,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這麼客氣,感覺好見外。”
一時間,李陽無言以對,暗暗想道:“倘若你知道我不是你師兄的話,又會怎樣呢?”
正在想著,就見白衣女子將臉貼到了自己的臉上,李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倒在床上。
白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師兄,你現在為什麼這麼怕我,難道怕我把你吃了?”大笑一聲,撲到了李陽的身上,又將臉僅僅的貼在李陽的臉上,眼睛中充滿著無限的溫柔:“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幾乎每天每夜都要夢見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一段快樂的回憶,卻又時常在折磨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又笑道:“不過幸好你又回來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難道我的前世真的是她的師兄?”李陽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好奇道:“你師兄的名字是叫無崖子嗎?”
白衣女子一愣,繼而大笑道:“師兄,難道你真的失憶了,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太清楚了,呵呵,你的確是叫無崖子,我叫冰靈。你一定要記清,如果敢叫錯我的名字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冰,冰靈。”李陽緩緩的嘆了口氣,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講出實話:“其實我並不是你師兄。”
“臭師兄,你的腦子又不好使了,居然又開始起神經了,你不是我師兄,那你是誰?”冰靈又笑又好氣道。
“我叫李陽,木子李,太陽的陽。我從小是在一個村子裡長大的,今年還不到十七歲。而你說的那個師兄應該已經幾千歲了吧,又怎麼可能是我?”李陽的心情無比的沉重,儘管自己料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或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自己實在不忍心欺騙她。
“師,師兄,你是在說笑吧,你怎麼可能只有十六歲?李陽是你的另外一個名字嗎?”冰靈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笑意全無。
“我真的只有十六歲,而且我只有這一個名字。”李陽沉聲道。
冰靈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滿臉詫異道:“這怎麼可能,師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可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其實無崖子他…”
“他怎麼了?”冰靈迫不及待道。
“他已經死了。”
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冰靈渾身一震,面色慘敗道:“他死了,這怎麼可能?師兄,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李陽搖了搖頭,緩緩的嘆了口氣,道:“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無崖子確實已經死了,早在五千多年前就死了。”
冰靈如同狂了一般,撲到桌子上,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砸碎,痛哭道:“這不可能,我師兄他不可能會死的。”忽而轉向李陽道:“為什麼你會和我師兄長的這麼像,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是他的轉世。”
“轉世?”冰靈緊咬著嘴唇,又像哭,又像笑道:“老天爺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辛辛苦苦找到的師兄,居然說只是他的轉世,這怎麼可能?”
“我說的都是真的,無崖子的確已經死了。”李陽緩緩的嘆了口氣,道出了無崖子轉世的幾次經過。
冰靈渾身一顫,險些跌倒在地,不敢置通道:“怎麼會這樣?”忽而瘋一般,撲到李陽的身上,雙拳猶如雨點一般捶打著李陽的胸膛,怒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將我最後的這點兒希望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