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不肯見李浮屠麼?這樣也好。至少叫那一派的人知曉,拉攏不到靈兒,沒了名正言順的名分,做事也有個顧忌。”
經琇皓幽暗的眼睛閃爍不明的光彩,“最可惡的就是阿織。明明知道我們的計劃,卻去討好那邊人。她忘記了自己現在也是青雲門人麼?只顧自己的私心……鳳朝復辟,哼哼,如果復辟了,那麼當年為了覆滅那個腐朽王朝,拋頭顱、灑熱血的人,算什麼?他們為什麼還要犧牲?”
氣氛徒然變得冷凝起來,似乎觸及到了敏感部分。
許久,老菩薩的話才低低的響起來。
“她也是無奈吧……任誰看著自己全家老少盡數死在自己面前,都會想去報仇的。現在的仙道,也不必以前了……”
“神宗想整合忠於鳳朝遺老遺少的力量,對抗武道的威脅,和妖主的壓力,這也是驅狼引虎之計。只要他們日後不後悔……”
經琹皓微微低著頭,神情有些不安。
“我有些不詳念頭。同是六大弟子的凝翠峰弟子——李修真,連門派最重要的大比都沒有回來。如果下次祖祭也不回,很可能是……被賣了。”
“掌門他們都沒有異樣,也許,他們都知道——我最怕的是,他們可能把李修真賣給了武道中人!”
“如果真的被我猜中了”,經琇皓的表情有點猙獰了。
“靠著出賣自己的弟子維持宗門安穩……什麼千年大派,什麼大乘道門……都是狗屁!”
“本來宮軒夏在大比表現不錯,可有訊息,掌門屬意亦雨——也難怪仙道的落寞,挑選繼承人,都不看未來的潛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那麼一個性格懦弱的人,若是做了未來掌門,青陽,也就平平而已了”
老菩薩嘆息著說,
“不管青陽如何。你要記得,你的目標——”
“我當然知道了!青陽宗的秘笈倒是其次,連那影兒都沒的‘神器’,尋都無處尋去,才是我的第一目標麼。”
“可恨青萍死得太早,還沒來得及說出她爺爺跟他說過的關於神器的事情,就死掉了,玄音雖然聰慧,可自小不受重視,也沒有得到真正的秘密。若不是我上代的掌門典故中找出來,只怕若干年後,那件神器的秘密,連青陽宗弟子都不知道。”
“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
“我知道!”經琹皓低聲答道。
“我一直表現的瀟灑不羈,對掌門之位,也無覬覦之心。努力把水攪渾,混水才好摸魚麼!”
“只是便宜了司東。李浮屠本想廢了他,沒有想到橫空被御嵐插一槓子,海冬青也來湊熱鬧。老菩薩。海冬青也是正經青雲門的人,難道不能讓他收斂著點?”
“喜兒現在閉關,不管門內雜事,把他給了阿織。”
“阿織”,經琹皓緊緊皺著三色眉毛,
“若是靈兒能站出來就好了。”
“莫要打這種主意。我告訴你,算計誰,也不可算計靈兒。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經琇皓連忙說,“我無心,隨口說說的。靈兒是什麼人?怎麼會參與到這些事情來?如果到了那一天,還要我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老菩薩嘆息一聲,“她剛剛和我說嫌聒噪,要求帶走絳香——這已經是第六個了。這孩子哪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過於淡漠了,性子清冷,萬事不放心上,我真怕她日後連話也不會說了。”
就在別人為靈兒難以接近、為人過度冷漠而煩憂的時候,司南眉毛一挑,壓在仙靈兒的身上,用手捏了捏她過細的肩膀和胳膊,“你母親親還在的時候。叫你仙靈兒?那我叫你靈兒吧。你沒有朋友,那好啊,我做你的朋友吧!”
司南說的順口,一點也不矯情。
她是真的同情眼前這個女孩,但更使她印象加分的,是這個女孩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多麼刻板,多麼艱苦,多麼乏味,一臉淡淡的模樣。
她“以己度人”,覺得世界上最悲哀可恨的就是沒有自由,整天拘束在一間小屋子裡。和坐牢一樣,身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卻不知道,仙靈兒六根清淨,心如明鏡,了無塵埃,一個人慣了,才不習慣有人跟著她呢。
司南說完這些話,呵呵一笑,忽地覺得****涼颼颼的。
原來她一直保持高度緊張,忘記自己沒穿褲子呢。
窘態讓她的臉色發紅,她回頭看了一眼還未風乾的褲子,又摸了一把還是潮溼的小內內,用眼睛斜瞟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