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勢,應用心機。
所以她一側步,拉開跟君王的距離,“君上多慮了,我既應了,自有原因,也自是心甘的,也不會反悔。”
她的話無懈可擊,也該能安撫他的情緒,可秦川對上這雙冷清而不含任何情緒的眸子,只覺得心上下吊著,如鯁在喉。
“寡人只問你是否情願。”
許青珂看出了君王的異樣,心中的猜測明瞭幾分,但越發冷漠冷靜,“若是不情願,君上又會如何?”
“寡人會幫你。”
“你幫不了我。”
最後這句話才是最大深藏的心機,秦川盯著她。
他看出了她眼裡的冷意。
冷,太冷。
冷到他不願看這雙眼。
“從前,許青珂只為一個人妥協,秦笙,為秦笙而來淵。如今,你又是為了誰?秦笙?還是別人?”
“是那個把你壓在牆上欺負的男人?他還對你做了什麼?你又任由他做了什麼?”
原來他懷疑的是師寧遠,想來是還記著燕子樓的事情。
男人更忌憚男人?
“君上多心,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哪怕放軟,也是反刺他自己多心多疑,庸人自擾。
但秦川卻深沉說:“不問你,你怎會跟寡人說話。”
許青珂心裡一觸,哪怕已經洞察到秦川對她起了心,卻也知道這人是抗拒了。
可現在又如何?
許青珂:“那本也只是小事,君上是君王,當以國策為重。”
秦川:“寡人倒覺得若得世上一人許青珂,可保寡人江山萬萬年。”
他步步緊逼,把許青珂逼到了柱子上。
許青珂步步後退,背部靠到了柱子的時候,脊背有了硬物觸碰,她開口。
“君上,祭祀快開始了。”
秦川頓足,低下頭,“是嗎……可你的手卻始終不肯鬆開。”
說完,閃電般抓住許青珂的手腕,哪怕沒有用上多少力氣,卻也讓看到了許青珂藏在袖子下的手。
手心攥著簪子,兩端有血跡,她的手心一片紅。
秦川全身的霸道都在此刻瓦解,臉上有了慌亂。
“許青珂,你!!快給寡人鬆開!”
他把許青珂拉到身前,二話不說就給她掌心輸入內力,且要呼喚宮人來療傷。
正此時,外面傳來宮人的傳報。
“滾進來!”
宮人進來的時候看到君王把堂堂蜀國的相爺逼迫在柱子上,且還抓著人家的手……
頓時臉色煞白,兩腿都抖了,“君……君上,碧玉膏送來了。”
秦川掌心一吸,內力裹著碧玉膏到了手心,正要替許青珂敷藥。
許青珂闔起手心,快速往後退。
“多謝君上賞賜,我自己便可。”
秦川的手頓在那裡。
此時,祭祀的衣服也送來了,但秦川也必須走,因為外面需要有人主持。
深深看著許青珂,秦川捏緊了藥膏盒子,神色不定,但最終鬆開手。
“拿著,若是讓寡人發現你沒用。”
“你以後就不會那麼好過了。”
他轉身離去,宮人們相隨,院子裡一下子清淨了。
屋內,送來祭服的人欠身行禮,“大人可要現在沐浴?我等服侍……”
“不用,出去罷。”
侍女們對視一眼,也不敢忤逆,便齊齊出去了。
許青珂踱步進浴池,將那藥膏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一步解開帶子,將外袍放在了披風上,但那隻手始終沒有鬆開簪子。
直到她裸著身走進了浴池中,熱水漫過了腰肢,泛著香氣。
她閉上眼。
直到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卻不說話。
許青珂沒有睜開眼,但問:“惱了嗎?”
“我惱了,你會跟我走嗎?”
哪怕知道他有能力帶她突破重圍。
“不會。”許青珂的回答無比清晰。
“許青珂,你可知道我現在生氣了?”
“嗯。”
“那你可知道我為何生氣?”
許青珂:“秦川?”
在此之前,身後的人盤坐在她身後,正伸手撈起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
師寧遠本來要說:“明知道有傷口還泡這種水,不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