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我像個貴婦人一般鑽了進去。
車子直奔郊外,此時已是月上柳梢頭的時間,路燈漸稀的郊外,更顯得四下空曠,昏暗不明。
遠遠的我聽到暮鼓之聲響起,直到寺廟的輪廓出現在我眼前,我才確定精靈豆的目的地居然是四大皆空之地。
“怎麼帶我來這裡?”我驚訝的問。
精靈豆笑著請我下車,跨過廟門檻,彼時寺廟裡僧人門正在進行晚課,只餘值守的一位居士接待。
“這位女士想請超拔疏。”
“我?我為什麼要請超拔疏?”精靈豆古怪的行為害得我一頭霧水。
“好的,這邊請。”居士前頭領路,來到一處清淨的客堂,“請進。”
我被精靈豆強行拉了進去。
一臉清心寡慾的居士拿出超拔疏,平鋪到紅木桌面上,執了筆問我亡人姓名,我呆呆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吳耽……”精靈豆替我回答。
“什麼?”我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
“怎麼,難道你還想他死後不得超生嗎?”
我無語,張著嘴巴無言以對。
坐在桌前的居士倒是不客氣,直接把吳耽的名字寫了上去。
雲裡霧裡的把超拔疏儀式做完,我出來寺廟就對精靈豆大吼。
“你做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咒人家死?”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無論我的態度多麼過火,精靈豆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態度,“在你這裡,他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
“你……”我氣到頭暈,伸手扶住寺院的院牆才努力站住,沒有倒下。
我為什麼不能承認呢?吳耽這個人雖然還活著,可是,在我這裡,他確確實實就是個死人,從當下的這一刻起,我除了祝他早日升往極樂,還真找不出任何其他更好的祝福了。
“你說的……很對。”我盯住手指上鴿子蛋大的鑽戒,虛脫般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