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到書房中,我有一個習慣,每當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之後,就將發生的經過,記述下來,並且列出疑點。
當我做完了這些之後,早已過了午夜了。
我站起身來,順手脫下了外套,就在我脫下外套,並且將外套拋向衣架時,自我的外衣袋中,忽然跌下了一件東西來。
我略呆了一呆,那東西跌在地毯上,離我並不遠,我可以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隻直徑約一吋的圓環,古銅色,很薄,那不是我的東西,但是,它卻在我的上衣袋中,跌了出來。
我立即走過去,將那隻圓環,拾了起來,看來它像是金屬的,因為相當沉重,在圓環上,還有許多精緻的、極細的花紋,看來像是一件裝飾品。
但是,作為裝飾品而言,它顯然太不漂亮了,因為它黑黝黝的,一點也不起眼。
二、殮房失火屍體失蹤
突然之間,我心頭狂跳了起來。
我在出去的時候,身上肯定不會有那樣的一隻圓環,而我在外面,雖然遇到了許多奇特的事,也不會有甚麼人能將這樣的一隻圓環,放進我的衣袋中,我可以說沒有接近任何人 只除了一個突然死亡的女人!
那女人撞在玻璃門上,倒地之後,是我和那個醫生,同時到達她的身邊,將她扶起來的,我扶她到沙發之後,那醫生已證明了她的死亡,但是,當我剛一扶起她的時候,她可能還沒有死!
如果那時候,她還沒死的話 自然,那隻不過是我的猜想 那麼,她要將圓環,放在我的上衣袋中,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心頭才狂跳了起來的。
那女人身邊的記事簿,有著我的電話號碼,她就是約我見面,說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告訴我的人,那應該是沒有疑問的事了。
而她遲到,在她遲到的時候,有另一個男人惡狠狠告訴我︰“約會取消了。”接著,她又出現,而且,奔得如此匆忙。
一個人,就算行動再莽撞,心中再焦急,但是急到了連在眼前的玻璃門都看不到,而像盲人一樣地撞上去,可能性極少,除非她已知道,她的生命,隨時可以結束,所以她必須爭取每一秒鐘。
一層一層想下去,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事情多少有點頭緒了,如果我的推理距事實不是太遠,那麼,這隻圓環,一定和那女人要告訴我的大事,有著極大的關係。
那女人已經沒有時間將那件重大的事告訴我了,她只好將那隻圓環,放在我的衣袋中,好讓我在發現那隻圓環之後,再在那隻圓環的身上,去發現她沒有機會告訴我的“重大事件”!
我立時來到了桌前,取出了一張白紙,將那圓環,平放在白紙上,然後,拉下臺燈,使光線集中在那圓環之上,再用放大鏡,仔細審視著環上的花紋。
那環,只有一吋直徑,中間的孔,如一枝鉛筆粗細般大小,環身不會寬過八分之三英吋,但是,上面的花紋,卻細緻得很,在放大鏡之下看來,細紋顯然是不規則的,時而打著轉,像是水流的漩渦,時而呈直線,時而又呈現許多不規則的結。
我看了好一會,將那環翻了過來,一樣用放大鏡看著,背面的細紋,也差不多。
我可以肯定,在那圓環上,如果有著甚麼秘密的話,那秘密一定是在環身兩面那種細紋上,但是我卻根本無法知道,那些細紋中藏著甚麼秘密。
我足足看了一小時之久,仍然茫無頭緒,於是我用攝影機,將圓環的兩面,都攝了下來。我所用的那種底片,可以放大很多倍,可以將圓環放大成直徑三呎,那樣,就可以進一步研究環身上的細緻花紋了。
我並沒有立即沖洗底片,因為夜實在太深,而我也十分疲倦了。我將一切收拾好,鎖在一個抽屜之中,然後,到了臥室中。
我躺下不久就睡著了,這是我的生活習慣之一,當我決定休息的時候,我就休息,不論有多少奇異古怪的問題困擾著我,我都不再去想它,我奉行如此的習慣,是因為我知道,只有在充分的休息之後,才能保持頭腦的清醒,才能解決疑難。
第二天,我被白素推醒,當我睜開眼來時,已是滿室陽光了。
我一睜開眼來,白素就道︰“傑克上校已經第三次打電話來,快中午了,我不好意思回答你還在睡著!”
我一面說,一面坐了起來,白素拿起了床頭的電話,我接了過來,“喂”地一聲,我立時聽到了警方的高階人員、特別工作室主任,傑克上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