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跳的是通用的祭天之舞，後面的則是為神靈單獨慶祝的舞蹈，據說，四君得到了神靈的授意，並且是這麼教導給他們的，這四個人擁有與上天諸神溝通的能力，他們能在冥冥之感應到一些無法表達的資訊，從其中摸索出舞步來。”

老者給陳緣解讀，但他說著，也是有些搖頭。

“可。。。。我總覺得，神靈告誡他們的並不是什麼舞步，而是有另外的訊息。。。。因為據說在三四百年前，祈神舞還是異常嚴肅且正式的，和現在的大不相同。”

“對於這種情況，祭祀四君只是說神意變了，於是舞蹈也跟著變了，具體為什麼，也許是朝廷隱瞞了一些事情，當然，也可能真的是神靈這麼告訴他們的。”

老者無奈的嘆氣，而陳緣則是心中篤定，這什麼狗屁神靈，肯定是舊日支配者亦或是外神！

三四百年前還不是這樣，而這個世界又是代代祭祀星辰，那麼在這之前，也許誕生了數位由信仰之力、香火之力構築的純粹之“神”，但由於他們的力量來源於祭祀與文明崇拜，如果信仰、香火的力量被竊取，那麼他們的真正實力便會大打折扣。

在陳緣看來，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這些神應該是被克蘇魯神取而代之了，他們的力量被接收，他們的信仰被篡奪，他們的香火被竊取，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敗了，且屍骨無存。

那些香火、信仰力凝聚出的神靈恐怕根本不知道怎麼凝聚真正身軀，不說肉身金身，便是法身都沒有煉成，所以坐擁半個星辰的信仰卻依舊被打倒消滅。

而且消滅他們的那一尊古老神並不是處於巔峰期，甚至，他異常的虛弱。

那個人形的剪影是塔維爾亞特烏姆爾，名喚太古永生者。傳說他是外神……猶格索托斯的化身之一，但克蘇魯神中的化身，一般來說都是有著獨立的意識，並且遊離於本身之外，代表著本身的某一個“面”。

塔維爾亞特烏姆爾便是代表著猶格索托斯善意、仁慈的一面，遠遠的觀望他，並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會感覺到一股來自亙古的蒼涼、神聖、古老之感。但，絕對不能掀開籠罩在他外部的那微光面紗，一旦撕破夕陽的護佑之面，那麼隱藏在其真身之下的混亂以及瘋狂的荒涼、遼遠的宇宙會讓觀看之人徹底癲狂、發瘋而死。

這個世界的神靈被消滅了，那些由數千年不斷祭祀，從而得以誕生出的神靈們徹底消失於世界之中，而代替他們收取信仰的，則是曾經被放逐，被打敗的古老之神們。

對於天生神聖們來說，後代以香火、信仰創造出的神靈，在他們眼中其實和能動的大補藥沒什麼兩樣，如果這尊香火神沒有凝聚出法身，那麼他就仍舊可以被其他天生神聖們吞噬，誅殺。

祭祀四君不斷跳著荒涎無稽的舞蹈，那些動作越來越怪異，而他們的肌肉居然開始抽搐，就像是被電流透過身軀一般，又像是達到了一種無以言語的極樂快感似的。

陳緣眯起眼睛，頓時朝前踏出半步，剎那間一道浩蕩仙威順著虛空遁去，直擊在四君身上，四君身軀猛地一僵，而後暈暈乎乎，終於停下了那詭異的舞蹈，再看地上，已然全是汗水，把祭祀之臺都已經浸溼了。

“如果再那麼跳下去，這四個傢伙都要變成乾屍，全身脫水而死。”

陳緣收回腳步，那道仙威是他定點發出，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就連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老者也未曾察覺那道浩蕩且無可比擬的強大力量。

祭臺後，皇帝看見祭祀四君忽然停下，胸膛起伏不定，似乎快要脫力，連忙命人去把他們四人帶下來，於是上上代的祭祀四君便頂替上去，再度聆聽神靈的旨意。

冥冥中有一道神念傳來，陳緣目光一凝，感應道那道詭異念頭，於是伸出兩根手指，在虛空中一夾。

邊上老者古怪的看著他：“你伸出兩根手指，這是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有蚊子。”

陳緣搖搖頭，伸出的兩根手指收回，好似什麼也沒有做過。在虛空中，那道神念與四君的連結被截斷，就像是虛空中忽然出現一把剪刀，咔嚓一下把這連結的絲線給截斷了。

那古怪的念頭沒有再試圖朝這世界中侵入，而是直接消失，源頭處撤消了這個念頭的傳遞資訊，於是這個念頭也就直接消失在虛空之中了。

毫無疑問，那是一位古老神的念頭，不過是否是太古永生者本人，還有待商榷。

四君雙手舉過頭頂，朝天祈禱，而在久久等候之後，他們並沒有和以前一樣，得到那些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