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點頭道:“道友既有此意,萬事相托,只是這百羽宴若想辦好,怕是不容易,總需準備齊全,方才舉辦。依我看來,或需等四五個月後,再辦不遲。”
若想重續原承天斷臂,非得百日不可,因此將百羽宴之期定在四五個月後,最是妥當了。
錦衣人道:“仙子之意甚是。那就暫訂在五個月後吧。”
他的神情之中,頗有些興奮之意,一來可藉此百羽宴尋到五金六脈雪芽的下落,二來由風家舉辦這個百羽宴,豈不是大大的風光。
原來錦衣人心中還存著一個私念。風宗遜與當時的六真宗宗主關係不佳,風宗遜飛昇之後,風家與七真宗便漸行漸遠了。幸好風氏家族人才才輩出,在仙商領域風生水起,七真宗卻是日暮途窮。但七真宗畢竟根基深厚,風家欲想將七真宗壓倒,也沒那麼容易。
可若由風家出頭舉辦這百羽宴,自然是名震天下,風氏家族從此就可蓋過七真宗了。由仙商家族一躍成為仙修世族,就此吐氣揚眉,一吐當年風宗遜被迫離宗的怨氣。
獵風道:“既是如此,那就由道友速去安排,我稍過數日再來拜會。”
錦衣人見獵風不肯留在此地,頓露失望之色,道:“仙子,老祖當初有言在先,若尋到仙子,務必請仙子留在族中,行動也好照看。”
獵風道:“道友好意心領,實因我有急事在身,難以在此逗留,等我將諸事料理得當,再來此處罷了。”
錦衣人畢竟是晚輩,強留獵風不得,只好親自將獵風送到城外。獵風生怕洩露行蹤,一再堅拒錦衣人遠送,錦衣人無可奈何,只得與獵風怏怏而別。
獵風遁行了一陣,見身後無人追蹤,仍不放心,圍著小紅山繞了個大圈子,這才懷著一腔喜氣,來到金塔之中。
原承天與姬憐舞猶自沉睡,獵風也不敢打擾,堪堪等了兩日,原承天真玄略有恢復,只是精神猶是萎頓,姬憐舞更是至今不醒。
獵風忙問起原承天傷勢,原承天勉強笑道:“幸好當初及時斷了一臂,魘龍惡息不存,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患,只是修士真玄耗盡之後,若再想恢復,總需時日。”
獵風這才放心,將遇到風家後人,且風家後人被神秘人物相托,欲重辦百羽宴一事細細道來。
原承天強撐病體,聽獵風說罷,點頭道:“若尋五金六脈雪芽,的確要從這百名羽修大士身上著手,只是此事既由風家出頭,我恐怕就不便露面了。”
那風家之所以熱心舉辦此宴,有大半是瞧在風宗遜與獵風千年的交情上,原承天若是露出行跡,委實有諸多不便。更何況白衣修士被原承天誅殺,百大凡族又怎能放得過他,而原承天此刻,也無法與人動手。
獵風道:“主人的行蹤,獵風自然絕不敢洩露半點,只是獵風想來,百羽宴重辦,無非還是要利用妙諦丹收攬諸多羽修,風家卻是矇在鼓裡,又該如之奈何?”
原承天道:“此事自然要對風家說個明白,不可讓風家助紂為虐。風宗遜是高德大士,想來也不會捲進百大凡族與十大仙族之爭,否則以風宗遜的仙基,若依附了落伽氏,必是百大凡族重要人物。百大凡族再辦百羽宴,也就不必相托風家的仙修大士了。唯有風宗遜與百大凡族並無交情,這才會輾轉相托,否則風宗遜一道法旨傳下來,豈不是方便?”
獵風道:“我本也擔心風宗遜與百大凡族扯上關係,經主人這樣一說,獵風總算放下心來。”言罷輕輕舒了口氣。
她心中暗道:“我與主人,畢竟還是差得遠了,主人從三言兩語之中,就判斷出風宗遜與百大凡族並無多大交情,虧我還擔心了半日。”
此刻的當務之急,是將這如意鐵臂儘快煉來,也好讓原承天恢復如初,如意鐵臂雖遠不及五金六脈金芽,倒是可將就一用的。
玄焰早就諸事準備停當,只等原承天開口了。原承天見了玄焰準備的諸多材料,以及風家交給獵風的物事,點了點頭道:“風家的確是有心了,這些資材無不上佳,又是足量加倍,此恩需得牢記心中,日後必報的。”
就向玄焰傳下法旨,讓玄焰立時著手煉製如意鐵臂,更趁便將自陳玄機處學來的擇器之法,與玄焰細加商酌。
玄焰本來自負煉器之技天下無雙,可聽到陳玄機的擇器之法,也是佩服不已。只是它口中怎能服輸,說道:“陳玄機這個法子,本老人家早就想到過,只是因一直忙忙碌碌,也沒去深想,只得便宜了這個陳玄機,偷了這器祖的名頭。”
說得獵風與原承天忍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