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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達,比家豪、振邦好聽千萬倍。

袁珊妮日日對著中文老師發花痴,一隻筆記本上全是前一頁絞盡腦汁羅列出的學術問題,又是《紅樓夢》又是《牡丹亭》,談話都是陽春白雪,高階高雅。

且她另結新歡,放課後不同小社團閒逛聊天,神神秘秘不知去哪裡。

蔡靜怡說,Sofia一定是偷偷拍拖,不給我們知道。

溫玉忙著準備英文演講賽,對這些事不放精神,“她想要傾訴的時候自然會開口,她不想說,一定有她理由。與其抱怨,不如好好讀書。”

蔡靜怡不領情,“讀書讀書讀書,你當心讀成段家豪一樣的書呆,一緊張,話都講不清楚。”

溫玉拿書脊敲她頭,大笑說:“謝你關心啊Christy,我變書呆一定靠住你這棵大樹,女強人,鐵金剛!”

躁動不安的夏天即將過去,天生眼盲的小狗晶晶漸漸長大,舊時光翻過一頁,她等待的故事始終沒有開始。

走失的福仔如泥牛入海,了無音訊。六姐溫妍的戀愛物件不夠成熟,關係時好時壞,一週必然有一兩次躲在被子裡哭。

溫玉冷眼看,好幾次想要勸她分手,你的男人既然不能讓你快樂,又何必像盲腸一樣留住他?當斷則斷,斬倉止損,股票幾千幾百支,本埠男子可達三百萬,換一個又如何?繼續糾纏,除開哭哭啼啼浪費體內水分子,外加打擾睡眠之外,沒有任何效用。

溫玉這段心理活動如果折現,一定把溫妍嚇得退避三舍,坐實“怪物”這兩個字。

不管有多麼充分理由,你不可以挑戰既定框架,女人是怎樣,就一定怎樣,不可以高聲說不。

好在溫玉沒有一對多,單挑整個社會的計劃。

或是一個秋雨連綿夜晚,溫玉伴著同房間溫妍的細微哭聲與窗外淅淅瀝瀝小雨入睡。睡前讀完亦舒所寫《哀綠綺思》(注),這位冷漠殘忍拒絕親子的女人寫道,“而那個時候,卻像發了狂似的半夜跳起來在零下三四度的天氣駕車去敲門,為了說一句:“愛倫娜!我想你。”那裡來的勇氣?這個勇氣後來又跑到基麼地方去了?想起來已是非常遙遠的事,但心中仍然牽動。”這令溫玉驚詫,她的書裡竟還能寫這樣溫柔而壯烈的愛情,如同一團火,油潑進去,火舌轟然上竄,一口氣燒掉你眉毛額髮,仍覺甜蜜。

這必然是屬於不計後果的年輕人,未經滄桑,靠激情與戀愛生存。

溫玉的心已老,不是怪物,而是老古董。

但人生總有驚喜,不然不敢叫自己“命運”。

凌晨時分,溫玉隱約聽見悉悉索索聲響,以為是隔壁床溫妍睡醒後繼續哭,懶得多嘴,溫妍近來變身祥林嫂,一段戀情翻來覆去講個沒完,他對不起她,她一次又一次原諒,給他機會受愛情感化。老天爺,快頒給她諾貝爾和*平*獎,堵住她哭求怨忿的嘴。

溫玉想一想,決定翻個身繼續睡。

無聲無息,恐怖片場景,背後伸過來一隻手,掌心些微冷汗,緊緊捂住她口鼻。

瞳孔放大,心臟緊縮,她嚇到渾身冰冷,正要掙扎呼救,一對溫柔熾熱唇瓣便貼過來,吻在她小小耳骨處,夜半爬牆的匪徒嗓音嘶啞,喝過酒又抽過煙,還嫌不過癮,要見到她才知滿足,他說:“有沒想我嗯?伊莎貝拉”

他喊她伊莎貝拉,從來不用英文連貫發音,他舌尖上翹,觸碰上顎,一點點挑動情緒,微微的癢,久久的困惑,成為她——伊——莎——貝——拉——

男人獨有的沙啞低沉,每一個字都充滿力量,卻又沁滿纏綿思緒,是溫柔婉轉的夜風,是蒼茫大海的孤燈,尾音徐徐,侵入她心口。

等不到她回答,他惱怒,咬她耳垂,舌尖一卷,含在口中細細品味。

溫玉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清他身形,是誰?是否真是他?

能否假設,她內心深處,期待是他?

她預感自身墮落,抓不住握不緊,事件發展已超出可控範圍。

她甚至有些恨陸顯。

他從她身後繞過,黑暗中尋找她的唇,口中烈酒遺蹟、香菸餘味,途經口舌之間,全然渡給她——是他的夜晚,紙醉金迷,由慾望做主,汙染她的人生,循規蹈矩,安穩平和。

他愛過她,更要毀滅她。

寬大的手掌從她睡衣下襬探入,撫過一身玉做的外皮,感受皮下血管細胞點點顫慄,最終握住少女圓潤飽滿胸房,小小白鴿一般惹人愛的物件,任他緊握放鬆,揉搓成各式形狀。粗糙溫熱掌心磨過細細軟軟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