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新看見翠姿,一呆,馬上放開蔡珍納:“翠姿,你還沒有走?”
翠姿咽一下,強忍住淚,她看著林明新,便咽問:“你和蔡珍納……”
“明新!你不是發過誓不再和翠姿在校外說話嗎?”蔡珍納很不高興,她拉住林明新的手,“車來了,我們回去!”
林明新著實也有點難過。但今非昔比,蔡珍納在他心中的地位重了一百倍。他乖乖的跟了蔡珍納上車。
“林SIR!”
他連頭也不敢回。
淚珠在她圓圓的臉兒滾下,她跟著蔡家的汽車在後面走,過了巴士站,直走,汽車的影子消失了,她還是繼續不停地走。
她走向和家相反的路,她不管,有路便走,向前,繼續向前。
太陽真的下山了,星星一顆顆的伸出小臉來,瞄一瞄,很快就逃遁了。
星星被黑雲追逐,不久電光也湊湊熱鬧,因此而驚動了雷大爺。它一發威,風雲嚇得下下一泡水,沙啦!沙啦!風伯伯也不甘落後,鼓起嘴唱起主題曲來了。
這麼風吹雨打,驚醒了迷惘中的翠姿,她一看四周黑壓,腿兒也有痠麻的感覺。
又冷又餓,她突然想到家,她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家。是的,她還有家。
好不容易才攔到一部計程車,她帶進渾身的水,把人家車子全弄溼了。
她顫著手用鑰匙開門,老半天也開不到。朱媽媽一直在等候女兒,打電話到林明新家,金姊說少爺不在,朱姑娘沒來過,大概兩人娛樂去了。
娛樂也該給老媽來個電話啊!
聽見外面有聲音,快向電眼一看:那不是心肝寶貝嗎?朱媽媽一面開門一面說:“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急死我了!”
翠姿進來,門口地毯溼了一大片,朱媽媽一看女兒,從水裡鑽出來的樣子:“哎唷!怎麼了?你和那書生眉目傳情,連下大雨也不知道?”
翠姿沒說話。
“你怎麼眼都定了,雨中散步是很……很羅白派克,不是,應該是羅曼蒂克。但雨勢那麼大就不適宜,還是回窩好,唉……”
翠姿一直走向房間,關上了門。
“這孩子,這孩子,喂……”
第二天,沒見翠姿起床,進房間去叫她起床上課,推推她,譁!怎麼這樣燙,拉開窗慢一看,臉紅彤彤,翠姿發燒呢!
朱媽媽一面去找冰袋,一面叫醒朱爸爸,自己喃喃的:“翠姿小,不懂事,他為人師表了呀!狂風大雨應該馬上叫車子嘛,羅什麼蒂克?那些要命的私家醫生擺著架子不到十點鐘不肯到診所。現在才七時呢!等三個多鐘頭?要命!去公立醫院看急診吧!現在輪候下午也看不成,不!還是付錢看私家醫生。”
朱媽媽走進房間,朱爸爸又睡過去了!
朱媽媽大喝一聲:“起來,我有任務派給你!”
朱爸爸這才揉著眼從床上爬下來!
朱媽媽替翠姿壓好冰袋,沒弄錯吧?還穿著校服,頭髮溼,衣服溼,因此連枕頭,床布也都弄溼了。
朱媽媽想為她換衣服,力氣不夠,翠姿又睡昏昏,朱媽媽走到翠蓮床邊,推推她:“二小姐,請你醒一醒好不好?”
“媽,大清早吵什麼?”
“也不早了,快上班啦!況且還要替你小妹換衣服,幫幫忙吧!”
“那麼大個人自己不會穿衣服!”
“她發燒呀!”
“發燒,她好端端的。”翠蓮無可奈何起來。
“誰生病前不是好端端?況且小孩子發燒快高長大。”
“F6學生還是小孩?”
“你今天少跟我駁嘴,改天等我心情好,我跟你擺個擂臺!”
翠蓮吐了吐舌頭。
翠姿沒有上課,茱莉她們以為翠姿遲到,第一節課過去,就知道不對勁。
第三節課是林明新的課,他看見翠姿的座位空了,心裡也很不安。於是,又像昨天一樣,心神不屬,魂不守舍。
蔡珍納還是咭咭笑。
一到休息,三個女孩跟去打電話,可是電話響著,卻沒有人聽!
“朱媽媽很少出去!”茱莉說。
“大概去打牌了!”宜珍答上。
“大清早打什麼牌!發神經?而且朱媽媽星期六和星期日才打牌。”
“那鐘點女傭呢?”
“別提她了,她說朱媽媽跟她初見工時,沒說明要接電話,因此電話吵死全世界她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