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呼吸過後。郎飛身子一震,丹田中紫金液體消失無蹤。隨著氣息的平復,中央一點青光逐漸淡化。
經少時,郎飛自迷茫中回過神來,不及感受身體的變化,急忙運功內視。就見氣海中虛懸著一個光灼灼、圓坨坨、紫色中又有淡金紋理的“鵝卵”。
“這……這就是元丹?”感受著“鵝卵”傳來的磅礴氣息。郎飛愣了片刻,“噌”得一下站起身來。四肢微微一動,但覺舉手投足間有一股開山憾嶽之力。
“師父,您在天之靈看到了嗎?徒兒如今已晉升煉精境界。”郎飛仰面朝天,悼念片刻,而後站起身來,本想試一試拳腳威力,可一轉念,思及整個玩花樓乃是百年梨木所建,唯恐自己境界未穩、一個收手不住將其拆了。
半柱香的功夫,郎飛慢慢平靜下來。想到自己剛剛進階煉精初期,境界尚未穩固,又掐算著距離一月之期尚有五日。轉念有了打算,復又坐回床頭,閉目打坐,靜靜穩固修為。
如此過了三日,身周的凌厲氣息緩緩收斂。眼見修為已經穩定在煉精境,郎飛遂睜開眼,自床上坐了起來,稍微定定神,飲罷桌上半壇杜康,嘴中叼了一塊臘肉,又想起那焱陽子所贈日氤訣來。自忖後天就是出關之期,雖然自己並不在意這日氤訣,但好賴也要誦讀一遍,應付過朱韓子與焱陽子那一關。
轉眼又過兩日。這天一早,郎飛收回佈陣器物,徑直來到朱韓子門前。不急喚他,先以神識入屋探查。將室內情形略略一掃,但見那朱韓子正躺在牙床之上沉睡未醒哩。
郎飛微微一笑,邁步走近,輕輕敲了敲房門,道聲:“師兄……”
“唔……哦,是師弟啊!”屋內傳來朱韓子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少時,又聞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不大功夫,門呀的一聲開了。
結束整齊的朱韓子自屋中走出,微伸了伸懶腰,又瞥了一眼朝陽,這才轉過頭來瞧郎飛。
“師弟,你出關了?”
郎飛點點頭,道:“一月之期已滿,當應師父之言,去尋他老人家了。”
朱韓子頷首。二人遂來到首進院落。登樓找尋一番,卻未發現焱陽子的人影。二人無奈,只好在院中石亭就坐,一面交流些閉關所得,一面靜等焱陽子歸來。
過有須臾,日頭漸高。二人正談的興高采烈之時,院門處人影一閃,焱陽子走了進來。
二人一愣,急忙迎了上來。相見禮畢,焱陽子帶二人來到小樓前堂落座。先是詢問了一番兩人近況,又問日氤訣的修煉情況。
雖然之前二人於石亭上交流過,可在郎飛刻意保留之下,朱韓子仍多有不解,正好趁此時機一一請教焱陽子。之後郎飛也假意不懂,略選了幾個難點問明。
師徒三人一番言談下來,日頭已近午時。見此,焱陽子勉勵二人幾句,又叫二人不要忘了去赤火殿當值,否則月供可就沒有了。隨後出了院門,不知所蹤。
二人面面相覷片刻,無奈,只得搖搖頭,徑自回房休息。
翌日,郎飛一早仍去尋朱韓子。二人到膳堂匆匆食罷,而後照焱陽子的吩咐,去往赤火殿當值。
除開精英弟子以外,對於長青十宗一般弟子而言,境遇皆大同小異。如玄火宗,一般門人每個月均要服役四天,至於剩下的時間,則全由自己分配。
赤火殿是領取宗門任務之處,對於一般脫胎、換骨二境弟子來說,無非是些內務雜役。故而,也沒多少硬性規定,只不過是全憑自己選擇罷了。整個玄火宗築基門人不再少數,而脫胎、換骨二境的則更多。有些時候;譬如月底,赤火殿更是人滿為患,而門中雜役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僧多粥少,竟要打破頭去爭。
眼下正值月中時分,赤火殿尚顯冷清。二人邁步進入殿中,有執事迎上,問明來意,隨後領著二人來到張牌之處,著二人自行選擇。
仔細瞧了幾眼,無非是些護衛,司茶、清潔、打掃……等等最簡單不過的雜役。郎飛未多想,隨手挑了個打掃庭院的任務。而朱韓子選的是看守門房。見二人選罷,執事弟子揮筆記下,將二人送出赤火殿。
出了赤火殿,二人隨即分道揚鑣,郎飛行經傳送陣,徑直來到山脊正中一所庭院中清掃些飛絮、敗花。
眼前庭院稱作涵香院,乃是宗門弟子日常研磨藥材之處。今日裡研藥弟子較少,間或有磨砂聲傳來,又有陣陣藥香飄過,再兼偶有些鶯啼鳥鳴,倒也稱得上清幽。
郎飛一邊機械的掃著地,一邊放出神識,沿山脊之勢,分兩股,向著東坡與西坡無數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