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總統先生的遠見,但是也同時使所有駐華歐洲外交官們陷入一種尷尬之中,前不久他們還在指責這位“狂人總統”挑起東北亞戰爭,但是現在,他們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無論他們願意不願意承認,現在確實到了那位總統先生正式表態的時候了,到底是加入同盟國一邊還是加入協約國一邊,或者乾脆保持中立,這都需要那位“狂人總統”的一句話,在這個國家,總統的話就代表著政府的意志,誰怠慢了總統,誰就是怠慢了這個國家。
作為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現在正與法國駐華公使先生站在特別區域的角落,距離德國駐華公使和奧匈帝國駐華公使很遠,距離其他人也很遠,朱爾典顯然不希望他與法國公使先生的談話被別人聽去。
“公使先生,現在英國駐義大利大使正在極力勸說義大利政府保持冷靜,目前我們並不能肯定義大利一定會聽從我們的建議,不過英國政府已經明確命令我,無論如何也必須阻止中國加入同盟國集團,至少在戰爭初期,中國必須保持中立,或者加入協約國一邊,對同盟國宣戰。”
朱爾典一邊說,一邊向那位站在遠處的義大利駐華公使先生望去,發現那位公使先生正在與中國外務部的一名官員做著小聲的交談,看上去兩人談得很是投機。
法國公使很贊同朱爾典的看法,不過他對義大利的立場更樂觀。
“公使先生,在我看來,義大利並不是同盟國的中堅分子,義大利加入同盟國只是為了攫取巴爾幹半島的利益,而且義大利與奧匈帝國有領土糾紛,只要英國政府和法國政府給義大利政府足夠的保證,我想,維持義大利的中立是不成問題的,甚至可以將義大利拉到我們一邊,當然,這具體要看歐洲那邊能夠作出什麼樣的保證了。至於中國的立場,法國政府也非常關心,眾所周知,中國與德國的關係很密切,在兩年前就差點締結盟約,而在更早的時候,清國政府甚至在為中美德三國同盟而奔走,值得慶幸的是,中國的政客們顯然比較理智,所以,在我看來,中國保持中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要我們能夠給中國以足夠的保證。”
“中國人需要什麼呢?”朱爾典陷入沉思。
“或許需要貸款?或許需要工業援助?這些我們可以考慮,而且,關於庚子賠款問題,一直是中國輿論界關注的重點問題,或許我們可以在這上頭做做文章,對了,還有關稅問題和片面最惠國待遇問題,我認為,只要這些問題解決了,中國人將理智的保持中立立場。”
“公使先生,最近我聽說中國各地都開始成立‘訓政促進會’,我覺得,這個問題或許也可以成為拉近我們與中國那位總統先生之間的距離的保證。”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雖然輿論是民間的,但是在我看來,那位總統先生也是非常希望能夠訓政的,如果我們在這件事上支援他,那麼,無疑將使我們處於有利地位。而且我也聽說了,德國政府也做著同樣的打算,如果我們在這件事上拖那位總統先生後腿的話,將加深我們之間的誤解和矛盾,並最終導致總統先生倒向德國一邊,雖然中國國力弱小,但是經過這場東北亞戰爭,我們已經見識到了中國軍力的崛起,我們必須採取更靈活的遠東政策。”
英國公使與法國公使低聲討論著,並不時的左右張望,看上去頗有些鬼鬼祟祟,這引起了那位俄國駐華公使廓索維茲先生的注意,於是他急急忙忙走了過去,想加入這場秘密會談。
看見廓索維茲走過來,朱爾典與法國公使立刻迎了上去。
“公使先生,根據並不十分可靠的傳聞,沙皇陛下的一位外交特使前天在瀋陽與中國的總統先生進行了一次非常有意義的秘密會晤,這件事,公使先生知道麼?”
朱爾典儘量將問題問得婉轉一些,他並不期待俄國公使做出什麼答覆,他只是想看看對方的反應。其實,英國政府得到的情報是十分可靠的,那個情報直接來自於俄羅斯宮廷,英國政府對於沙皇俄國政府趁著中日戰爭的混亂局面進一步攫取北滿和外蒙古地區利益的行動非常不滿,但是目前歐洲戰爭已經迫在眉睫,英國政府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好在中國軍隊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非常不錯,這有利於遏制沙皇俄國勢力的南進勢頭。
“既然是傳聞,那麼肯定是不可靠的,我並沒有聽說過此事,不過我一定會拍電報給外交大臣閣下,向他詢問此事。”
俄國公使的回答也很圓滑,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發揮,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歐洲問題。
“現在俄國政府已經下定決心向德國、奧匈